当年老谭和艳华都在玫瑰饭店工作,最开始林燕也在了,后来和大堂经理发生了矛盾,辞职去了别的饭店。
老谭当时做砧板,和他一起做砧板的还有一个小伙儿,叫展泽,老谭找来的。
展泽喜欢艳华,前台的一个传菜生也喜欢艳华,结果传菜生找了一帮朋友过来,准备在下班的时候揍展泽一顿。
这事被老谭碰上了,也就制止了一场打架斗殴甚至是流血事件。那时的老谭在饭店深得老板信任,在泰山路是打架出名的打工仔,算是小有名气。
倒不是欺负人的那种,老谭比较正义。
他和艳华不熟悉,普通同事关系,知道艳华是前面服务员,但叫什么不知道。通过制止展泽和传菜生的打架事件,才和艳华熟悉起来,并知道了艳华的一些情况。
他很同情艳华的遭遇,在心里产生了要帮助这个女孩的念头,可能别的忙帮不上,但只要她在饭店工作,至少不叫人欺负还是能做到的。
玫瑰饭店老板在泰山路上还开着一家吊炉饼店,艳华不喜欢在饭店干,也是烦展泽和传菜生的纠缠,老谭就把她调到吊炉饼当服务员,清净一些。
艳华是漂亮的,是那种叫人不由自主就喜欢上的妩媚娇柔,和林燕比起来胜过林燕。
老谭经历了和雅茹凄美而痛断肝肠的爱情之后,年轻的心很受伤,对爱情充满了绝望,也不再抱什么幻想。
当和他同样命运的林燕出现之后,俩人很自然的走到了一起。
经历了爱情波折,早熟的他想的已不再是唯美和浪漫,只想找到一个不嫌自己穷,能够和自己一起过日子的就行,至于容貌,用看破红尘的想法说,那不过是一个外相,一具皮囊而已。
也难为他了,年纪轻轻就看破了红尘。
如果我们往深层次想,他有这个想法也是正常。从小在贫困中长大,十三岁开始支门过日子,由于家穷二十了都说不上媳妇。在外面打工,挣钱养家养活老母亲,凭心而论现实的残酷不允许他像那些家境好的同龄人那样,有青春的幻想和对爱情的浪漫,实际一些更好。
人都说无欲则刚,确实这回事。
有了林燕,对别的女孩子也就没啥想法,心里干净,相处起来也自然大方。
帮助艳华,总跟她说一些朴实中带着激励的话,并且自己就是那么做的,这叫艳华对他从最开始的佩服变成欣赏,慢慢的也很他一样活起来,阴郁灰暗的生活中照射进一缕明亮而温暖的阳光。
他叫艳华学做吊炉饼,跟她说假如有一天不在这做了,出去后也是技术人,可以靠手艺吃饭,不用再做服务员受人欺负。
艳华听了他的话,学会了做吊炉饼。
整个夏天过去了,秋天也过去了,老谭带着喜悦与荣耀领着林燕回了家,林燕得到了母亲和五个姐姐的一致认可,这门亲事就定下来一半。另一半还得等老谭去林燕家,获得林燕母亲的认可。
那个冬天很冷,快过年的时候老谭和林燕去了林燕家,结果林燕母亲坚决不同意俩人在一起,原因是闲两家离得太远,一个北票,一个辽中。
老谭知道,主要原因不在这,还是自己穷。
失魂落魄的从林燕家回来,准备过寒冷冬天里最为凄惨的一个年。
经历了和雅茹的爱情之后,老谭的抗打击能力已经增强,心想不同意就不同意,再重新找,难道这辈子还说不上媳妇了?
天是冷的,人心是暖的。
那个春节艳华没有回家,陪老谭一起过的。
陪他喝酒,陪他吃饺子,陪他聊天,给他说宽心话,并答应如果可以,愿意陪他一起回家。老谭再傻也知道艳华的心意。
在被充满爱意的温情感动的时候,大年初三,林燕回来了。
林燕冲破了母亲的重重阻力,毅然决然的回到老谭身边,这让老谭深深感动,在心里对自己说,这辈子就这个女孩了,别再无他。
林燕的回来让艳华燃烧起来的爱情火焰渐渐熄灭。虽然伤心,但还是为老谭祝福。
她喜欢老谭,也爱着,但老谭对她一直是兄妹般的感情,拿她当姐姐对待。
在那个春天将过夏天来临的时候,艳华离开了泰山路。离开前的晚上,他俩来到石桌石凳这,艳华勇敢的挤进老谭宽阔而温暖的胸膛,让充满感情的并且委屈的泪水肆意奔流,湿了男人的衣裳,湿了难受的心------
老谭清楚的感受到,艳华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一滴眼泪。
河水平静,绿柳婆娑,不时传来一声鸟儿的啁啾,涟漪了微风抚动的河岸。
“那支笔还在么------”艳华轻声问。
艳华在离开前送了老谭一支钢笔。
“在------”老谭回道。
“现在也不看你写字了。”
“有电脑,打字方便------但那支笔一直保存着,你给的嘛,爱情的见证,对不。”老谭开玩笑。
艳华脸颊升起红云,有些热,掩饰性的拿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让心情平复一下,装作轻松的说:“爱情见证,给你爱情你敢要呀。”
老谭讪笑一下,说:“纪念嘛,年轻回忆。”
“有时候挺想那时候的,做梦还能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