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至深夜,美军损失惨重,最终不得不沿原路撤了回去。一路上不断有德军侦察兵躲在公路边用照明弹为轰炸机指示轰炸目标,斯图卡轰炸机十二架一队扑过来对公路上的车队实施猛烈的轰炸,被击毁的坦克瘫痪在公路上熊熊燃烧。现在美军的坦克唯一的用途就是开足马力将这些被掀飞了炮塔的坦克推下路基,以免它们堵死了公路,移动的坦克撞上瘫痪的坦克,地动山摇,德军侦察兵为之心惊。与此同时,莱茵兰集群的装甲部队也出现在他们撤退的路线上,由于损失太惨重,莱茵兰集群无法组织起大规模的装甲对战,但是那些百战余生的车组还是可以给美军一点教训的。虎式坦克两辆一组埋伏在有利位置,等美军坦克进入射界后就突然开火,精准的射击再加上虎式坦克主炮那惊人的射速,美军往往还没反应过来就有好几辆坦克被打爆了。巴顿将军的穿插行动完全变成了一场可怕的灾难,这两个装甲师只觉得到处都是埋伏,到处都是敌人,完全慌了手脚,慌乱之下很多单位在没有遭到猛烈攻击的情况下扔掉了大量装备,有两个坦克营甚至将对方当成了德军,对射了整整一个小时。直到第二天下午,这两个装甲师才在第7集团军和美军航空兵的大力支援下撤回到攻击出发点,此时这两个装甲师都损失了三分之一的装备,各自有三千多名士兵不是成了尸体,就是成了俘虏。这次大胆的穿插行动就这样虎头蛇尾的结束了,唯一的战果就是摧毁了汉诺炼油厂。
巴顿将军对这样的战果表示严重的不满意,一怒之下撤了第3装甲师师长、参谋长的职,
凯塞林得知美军那两个装甲师被击毁,而且被严重削弱之后,用手抚着额头连呼侥幸,对古德里安说:“谢天谢地,他们再往前挺进十公里,我就不得不改变计划,把c集团军群主力调回来对付他们了!”
古德里安则显得有些疲惫。发现美军装甲部队行踪后凯塞林坚持不调回被派去对付法国第1集团军的装甲部队,他也没有办法,只能指挥莱茵兰集群那所剩无几的装甲部队,向坦克比自己多出六七倍的美军发动反击。他指挥这些七拼八凑的装甲部队,凯塞林负责指挥轰炸机给予他支援,两个人配合得相当默契,一通操作猛如虎,成功地将美军给打了回去。这次走钢丝般的反击让他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所以他一个劲的猛喝咖啡,边喝边说:“这次是侥幸……也多亏了美军只会一线平推,并不擅长远距离迂回穿插,遇到反击首先就慌了,才会被我们如此轻松地赶了回去,如果我们的对手是苏军,就没这么好对付了。”
凯塞林苦笑:“那帮野蛮的苏联人都是一根筋,只会死板地执行上级的命令,故布疑阵对他们一点用都没有,如果这次打穿插的是苏军,我也只能将集团军群主力调回来跟他们死磕了。”端起咖啡喝了一大口,神色有些凝重,“上将,柏林又来电报了。”
古德里安有些黯然:“形势恶化了?”
凯塞林说:“苏军正在以疯狂的炮火摧毁我们的防线,短短几天就打出了一百多万发炮弹,最疯狂的一天发射炮弹达到三十万发,第一道防线和第二道防线都成粉了。元首已经下令莫德尔将军回柏林指挥,围攻安特卫普的军团也在不顾一切回援本土,但是……”
古德里安苦涩地说:“太晚了……一个月前我就劝元首放弃攻打安特卫普,撤出比利时,以少数兵力固守阿登高地,把主力调回来对抗苏军,但他坚持要将盟军赶下大海,不仅不调回来,还不顾一切往那边增兵。现在投入安特卫普战场的部队都已经疲惫不堪,死伤惨重,先不说能不能撤回来,就算能撤回来,能发挥的作用只怕也很有限了。”
凯塞林说:“所有我们必须尽快击退莱茵兰方向的盟军,回援柏林,否则一切都完了……该死的苏联人!”
提起苏联人,凯塞林恨得咬牙切齿。在他看来,如果没有苏联人那四个方面军泰山压顶似的压在奥得河,德军奋起余勇,集中全力,未尝不能将盟军赶下大海的,但有苏军在,这只能是一厢情愿的幻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