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下再次比试的事情,李浔就带人前往了郡治。
如何安抚稳定那些百夫长,则是交给了秦简青来处理。
原本李浔是打算对城防军彻底换血的,想想此举可能引起太多的连锁反应,想想只能做罢。
再者秦简也在边军中担任过都尉一职,想来处理这些城防军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正是他展现自我,证明自己能力的时候,假如什么都帮他处理到位了,那他这个郡都尉岂不成了摆设?
嘉阳郡治。
听闻李浔到来,江玉呈带着一众属官不慌不忙引出,随即见礼道:“见过睿郡王!”
见礼后,又是堆砌笑脸道,
“下官公务繁忙,引接来迟,还望睿郡王恕罪。”
李浔见状,心里忍不住一阵发笑。
进入角色还挺快嘛,若是别人不知,还真以为其已是嘉阳郡守了。
再者,心底明明无多少敬意,还得表现出一副很是恭敬的样子,何必如此作态?
至于称呼,何必在意?
不过也说明一事,李浔被封为亲王,江玉呈并未得到消息。
说来此应与童悦有关。
为了尽快将旨意传达到李浔手中,他并未与队伍同行,只带了寥寥数人赶路。
进入嘉阳时,也未刻意表露身份,自然谁也不知京城圣意抵达。
如此除了整个王府,以及城防军中的少数将官,暂时还无人知晓李浔已被封为亲王。
当然,李浔也是要趁着消息还未扩散之际,彻底掌控嘉阳。
至于随行的左成安等人,为何不当即站出来喝斥,自是李浔提前有过安排。
“看来江郡守处理郡务是得心应手啊,本王是不是该奏明父皇立即擢升你为嘉阳郡守,好让你名正言顺的处理嘉阳政务?”
李浔故意言语奚落,试探着江玉呈的反应。
江玉呈神色一僵,连忙回道,
“睿郡王说笑了。”
“下官身为嘉阳官员,自是应该为嘉阳百姓披肝沥胆。”
“是吗?”
李浔轻笑一声,抬步向着郡治大堂而去。
落后一步的左成安,等江玉呈及一众属官跟着进入后,当即带人控制了郡治。
等处理这一切,方才往着郡治大堂而去。
郡治大堂上,李浔负手而立。
他未发话,堂下众人并不敢主动出声。
立于众人之前的江玉呈眉头紧锁,似乎在考虑李浔此行用意。
不多时,李浔瞧见步入正堂的左成安打了事成的手势,这才将目光落到了嘉阳官员的身上。
“自今日起,嘉阳郡守由……”
说到此,李浔故意顿了一下,余光瞥了一眼江玉呈的反应。
此时的江玉呈神色一滞,继而被期待填满,甚至眼中还流露出些许兴奋。
以嘉阳目前的情况而言,确实由江玉呈接任嘉阳郡守最为合适。
有资历,也有些许能力。
不过,合适并不代表就必须要用它。
见此,李浔轻笑一声,继续说了下去。
“自今日起,嘉阳郡守由夏天接任,各部官员必须予以积极配合。”
啊?
堂下官员一阵惊骇之声。
夏天是谁?
此人是从那里冒出来的?
按理来说,江玉呈理应升任嘉阳郡守啊。
再不济,郡丞汪显与郡御史周瑾两人中,任意一人出任嘉阳郡守也行啊,怎地冒出个没有听说过的人来?
众人惊诧,还极尽期待的江玉呈则是面如死灰。
原本他最有望接任郡守的,担任代郡守这几日如此勤勉,也是因为看到了前进一步的曙光。
凭什么?
凭什么郡守一职旁落他人?
恼怒不已的江玉呈看向了躺上的李浔,脑海中瞬间想起了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
“睿郡王,你凭何一言决定嘉阳郡守人选?”江玉呈怒不可遏的质问道。
“就凭本王。”李浔道。
“睿郡王,我朝祖制,亲王郡王无权干涉地方政务,更别说决定官员任免。”
“你此番干预嘉阳政务,严重违反朝廷律法,视我朝祖制于无物,藐视皇权,难道你是想造反不成?”
“本官定要向朝廷如实奏明,弹骇你睿郡王大逆不道之罪。”
一句就凭本王,让江玉呈彻底没有了顾忌,当着嘉阳一众官员就朝着李浔开火了。
堂上的一众官员,虽是觉得当面顶撞郡王不太合适,但多数人还是较为认可江玉呈那番话的。
郡王无权干涉朝政,特别是这位被贬出京城的皇七子李浔,连食邑都没有有,凭何决断地方政务?
“睿郡王,江郡尉言之有理。”
“我大渝律例在前,人人必须遵守。”
“如今你擅自任命官员,扰乱嘉阳郡政,本官身为郡御史若是不参你一本,如何对得起这身官袍?”
江玉呈站出来怒斥李浔后,郡御史周瑾也是立马表明了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