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几天的账单清点,克雷顿终于解决了布鲁诺的遗嘱请求,将他剩下的所有财物变现成现金寄到不同的人家去,尽管他们一时间不可能立刻传回回应,但他明白布鲁诺的善行依旧会在他们心底留下烙印。
三八.六.一六六.六九
克雷顿目前唯一需要担心的是公证处的遗产转交记录暴露出他和布鲁诺是朋友的事,阿克齐的朋友和部下可能会查到这一点,然后意识到阿克齐是被他谋杀的。但如果有六个月的时间,他可以处理好一切。
阳光从走廊气派的落地窗射入,令白色的大理石铺地熠熠生辉。
哀伤哲人沉吟了片刻,他回忆的方式似乎是在翻阅一本沉重厚实的古籍,要费很大的工夫才找到目标单词:“因为目睹了阿克齐的死亡,布兰科先生受了刺激,他目前的状态不适合进行任何工作,之前也没有进行过训练,阿克齐带他加入追杀阿西娜的任务的行为其实是违规的,因此他不用因此受罚,我们让他回家休养了。”
“唐娜,你妈妈呢?”
钱宁收回手,平淡道:“他们作为下属没能保护好阿克齐先生,这是非常严重的错误,所以戴斯长老罚他们回去再接受六个月的操练,今早即刻出发。”
“是我。”他回答道。
克雷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他就知道这是痴心妄想。
“拜托,老兄,我们要傻站到什么时候?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她昂首挺胸,语气油滑。
如果一个人死后还能让很多人出于感激而牢牢记住他,克雷顿觉得这样的人生绝对算是成功的。
这么快速的交接显然是戴斯长老的手笔,克雷顿将目光从窗外收回,转身和他握手。
克雷顿坐到桌前,望着它们发呆,一直到鱼缸里的人头也忍不住开始吐泡泡。
克雷顿对着窗外的蔚蓝天空看痴了,那炫目的光芒照在他身上暖洋洋的,竟比春天的阳光更令人觉得温暖。
哲人听到这个回答点了点头,将口袋里面的东西拿出来交给克雷顿。看形状,那是一张被纸条裹住的钥匙。
厅里的大门突然被重重敲响,门外,房东太太的大嗓门传了进来:“贝略先生,有个小姑娘找你。”
“凌晨送我来的那些先生们呢?”
克雷顿心脏猛地一跳,他记不得自己和哪个姑娘有约,但房东太太的传唤让他不得不立刻回应。
他看着大厅里的新沙发发呆,心里一阵后悔。
不过他们很快就要说再见了,对于将要脱离熟悉的环境这件事,克雷顿不免有些伤感。
他摸了摸胸口散发药膏气味的绷带,换上这里提供的裤子和鞋子,便离开房间走到外面去。他无惧寒冷和仆人们异样的目光地在建筑内部四处行走,但没有再闻到他们的气味。
奥列里·布兰科不过是个刚辍学的青年,让他这个内陆出生的孩子突然发配到海上六个月,即使是克雷顿也感到于心不忍。
“该死,过几天我得请房东太太的女仆把你的坐垫清洗一遍,不然这根本没法闻!还有靠背的填芯也要换,还有表面这层油腻腻的罩布见鬼!布鲁诺到底多久没有洗过你了?!”
捯饬了一番,克雷顿终于确信自己搞不定这份清洁工作,干脆抛下它回到书房里去。
“贝略先生?”
中尉这一段时间忙于追杀某只蜘蛛,但他雇佣的外乡线人没有因此停止工作,这几个月来仍在为他刺探着行情变化,还有乡下的破旧古物情报和收购申请,这些信息最近都没怎么动,他需要将它们一一清理,好赶上最新的潮流,古董商人只有找准方向才能进货,不然赚不了大钱。
“克拉拉,你有没有考虑过学习一门手艺,这对你回归社会生活大有裨益.”他不忍直视那对天真的眼睛,撇开脸去:“比如说呃.记账?”
所有气味都在这里的昼夜燃烧的香氛熏染下掩盖。
“钱宁”这个名字似乎有些耳熟,但克雷顿不记得自己是从谁那里听到的。
前段时间,他的狼人化逐渐在人身上面开始有所显露,房东太太以为他染病了,还送来一些药,虽然没什么用,但也是一份心意。
“你的问题问完了吗?还有什么要求?”钱宁将手伸进口袋,似乎在等一个肯定的回答。
克雷顿当他的面解开纸条,里面确实是一把钥匙,不过纸条上也有字。
一摞信封高高地堆积在他的书桌上。
他喃喃自语地翻动着沙发的罩布和软垫,然后又从里面滚出两只啃剩的苹果核出来,引得他的心情一阵躁动。
不过该有一个人是无辜的。
因为打算搬到市中心去,克雷顿没打算费力调整家具的位置,他要忍几周再雇人将它带走,因此这个沙发就横在大厅中央,非常地醒目。
克雷顿的眼睛被这两个熟悉的特质牢牢吸引住了,以至于一时间有些看不清她具体长什么样,只勉强分辨出那是贝略家的经典风格.他感到目眩神迷,以至于呼吸都有些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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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还有卷末总结,会统一解释一些剧情问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