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铁骑如暗夜幽灵般掠过宁静的村落,却未察觉身后留下的不是逃散的唐民,而是一片片迅速矗立起的肃穆之墓,仿佛是大地无声的哀歌,为逝去的生命立下了永恒的碑记。
这一幕,令突厥战士们面面相觑,惊恐之色瞬间爬满了他们的脸庞。他们正欲转身遁入茫茫草原,寻求一丝生机,却听得一声如雷贯耳的怒喝自后方响起——程咬金,那位以勇猛著称的将领,已率麾下精兵,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地冲杀而来。
刀光剑影间,寒光闪烁,突厥人的防线在程咬金及其战士们的凌厉攻势下迅速崩溃。每一道剑芒划过,都伴随着突厥勇士的哀嚎,鲜血染红了大地,化作了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戮盛宴。突厥人,这些曾横行一时的草原霸主,此刻却如同风中残烛,被无情地斩落马下,化作了尘埃中的一缕亡魂。
战斗结束得如此迅速,以至于空气中还残留着浓重的血腥与不屈。程咬金立于战场中央,目光冷峻而深邃,他缓缓下令,让那些英勇的战士们将突厥人的头颅一一割下,作为对无辜百姓牺牲的沉痛哀悼与最深刻的复仇。
在程咬金那历经沙场、沉稳如山的身影旁,长孙无忌一袭青衫,宛如春风中轻拂的柳丝,既显文人雅士之风骨,又不失武将之英气。他语调中带着几分深思:“突厥人,这回倒是学精了,他们摒弃了往日的大军压境,转而化整为零,如同夜色中的狼群,悄无声息地分散成数支小队,专挑边境的村落下手。这战线,拉得既长且险,我军兵力分散,实难做到面面俱到,守护每一寸安宁之地。”
程咬金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拍了拍身旁粗糙的树干,沉声道:“无忌兄所言极是,突厥人这是被逼到了绝路,寒冬将至,他们必是急红了眼,想要从我大唐的沃土上,不择手段地掠夺一丝生机。这冬天,对他们而言,将是前所未有的严酷考验,而对咱们,亦是场无声的较量。”
程咬金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既有对逝者的哀悼,也有对未来的忧虑。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这份沉重化作前行的力量,沉声道:“咱们被突厥人拖住了脚步,不知道林雨那边怎么样。”
夜色如墨,北风凛冽而至,带着刺骨的寒意,席卷过每一寸土地,万里长空被厚重的彤云密密织就,仿佛天际也披上了冬日的寒衣。
罗志瑞担心林雨有危险,带一百人先去和林雨会和。
陇西之地,雪虐风饕之后,展现出一幅动人心魄的冬日画卷。天地间,银蛇般蜿蜒的山脉与广袤无垠的平原,皆被冰雪雕琢,宛如蜡象奔腾,展现出一种壮丽而又孤寂的美。
城外,吐蕃铁骑密布,数量近万,他们的盔甲在雪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泽,轻重弩机密布,如同一只只潜伏的巨兽,正将冰冷的目光锁定在岷洲之上,只待一声令下,便要将这宁静的冬日图景撕裂成碎片。
罗志瑞,这位历经风雨、身经百战的将领,面对眼前上万兵马如乌云压城,也难掩心中那一抹震撼。
林雨却显得格外从容不迫。他深知,智者虽能预见千般变化,却也难免有未及之处;围城虽紧,却总有破局之机。
林雨敏锐地察觉到,吐蕃大军虽围而不攻,其背后定有深意。这份异常的沉默,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让人心生警惕。林雨决定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林雨轻声问道:“兄弟,若那吐蕃铁骑真的如潮水般涌来,你们能在这孤城之上,坚守几日?”
罗志瑞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未知的坦然,也有对职责的坚守。“何时他们能踏着堆积如山的尸体,一步步攀上这城墙,再说吧。反正肯定死你前头。”
"说的挺好。"林雨沉声说道,眼神中闪烁着决绝与智慧的光芒,"近几日,城防之责暂且交予他人,你需引领众兄弟,开凿一条隐秘通道。"
罗志瑞闻言,眸光一闪,机敏过人地接话道:"爵爷,要跑?"
"跑个蛋!"林雨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故土的深情,又透露出对胜利的渴望,"兵法有云,存己灭敌方为上策。与万敌正面交锋,纵能斩将搴旗百数,于大局而言,不过杯水车薪,于战役全局,更是难有撼动。我等需以智取胜,保存实力,方能在关键时刻给予敌人致命一击。"
罗志瑞道:“听着刺激。”
城外,敌军如幽暗的影幕,紧贴着岷洲的城垣,却迟迟未动干戈,这份诡异的沉寂让林雨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却也未曾显露丝毫慌乱之色,只是与任云汐并肩而立,与红召的目光在空中交织,无声中透着几分不解与淡然。
蓦地,天际仿佛被撕裂,一阵震耳欲聋的喊杀声骤然响起,如同沉睡的巨兽猛然苏醒,震得空气都为之颤抖。那沉寂已久的一万吐蕃铁骑,终于按捺不住,发起了猛烈攻势。
只见火光冲天,一支支箭矢裹挟着熊熊烈焰,划破长空,宛如流星雨般密集地射向岷洲城头,将夜色染得赤红一片。紧接着,巨石轰鸣,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天而降,狠狠地砸入院落之中,激起尘土飞扬,碎石四溅,将宁静的城内瞬间化为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