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跟宋运萍的婚礼并没有大办,只请了杨书记到家里,称了两斤肉,半斤糖,一家人并着杨书记吃了顿饭,就算是礼成了。
至于结婚的申请和其他的手续,杨书记都给一手包办了。
夜里,王重家,西屋。
窗户上贴着王重亲自剪的大红囍字,
桌上摆着二人的结婚证,上头还盖着钢戳,中间摆着两根正燃着的红蜡烛。
正对着八仙桌的,是一张古色古香的架子床,原本的帷帐被换成了红色,架子床四周挂着红布编成的彩结。
今夜的宋运萍,穿着一件崭新的大红碎花棉袄,头上戴着王重下聘时送的白玉簪子,脸上还抹了胭脂,嘴唇也涂成了红色。
“小萍!”王重忽然道了句。
“嗯?”宋运萍有些害羞,低着脑袋不敢和王重对视,却又忍不住抬眼偷看。
王重见她这副小女儿的模样,脸上笑容更盛,转过身在床后一阵摸索,在宋运萍的注视下,不知从何处翻出来一个小檀木箱子。
“这是什么?”
眼瞅着王重将檀木箱子置于膝上,脸上还带着几分追忆之色,宋运萍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王重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箱子拿给宋运萍道:“打开看看!”
宋运萍疑惑的接过箱子,好奇的又看了王重一眼,眼神中带着询问。
见王重颔首,宋运萍这才打开箱子。
箱子上边盖着一圈红布,宋运萍小心翼翼的揭开红布,只见一对通体洁白,澄澈无暇的白玉镯子出现在眼前。
“这是我家祖传的镯子,当初我奶奶传给了我妈,本来应该是我妈再传给你的,可惜她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宋运萍抓着王重的手,望着王重说道:“以后有我陪着你!”
自打决定嫁给王重之后,宋运萍就彻底绝了考大学的心思,她也想明白了,正如王重说的那样,人这辈子不可能十全十美,总有些不顺己心的遗憾之事。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之下,总要舍弃其中一样。
上大学虽然是宋运萍的梦想,可父母同样是宋运萍无法舍弃的至亲。
宋运萍本就聪慧,又上过高中,父母在,不远游的道理,她又怎会不知。
尤其是经过上次父亲被弟弟一番指责,晕倒在家过后,如今虽然已经痊愈,可身体却不如从前了。
“你再看看底下!”王重对宋运萍道。
宋运萍疑惑的将用红布包裹着的镯子从箱子里取出来,底下还是一张红布,不过却是折起来的,宋运萍好奇的将红布取出,十二根根整整齐齐码在箱底的小黄鱼便映入宋运萍的眼中。
“这是?”刚才的那对玉镯子都还好,宋运萍就是个普通的农村姑娘,对玉石翡翠没有概念,不会辨别,不知道那对镯子的珍贵程度。
可黄金从古至今都是硬通货,越是乱世,越是值钱,就是大字不识的庄稼汉,也知道黄金的珍贵。
只见宋运萍秀目圆瞪,瞳孔皱缩,樱桃小口下意识便张开了,还没等惊叫出声,便立即抬手捂住嘴巴,震惊的抬眼看向王重。
“这些就是咱们老王家的家底,以后就交给你保管了。”
宋运萍看着王重,有些担心的问道:“以前你们家是地主?”
王重摇头。
宋运萍又问:“是士绅?”
“你想哪里去了!”王重道:“我家祖祖辈辈都是农民,直到我爷爷那会儿,才参了军,跟着同乡闹起了革命,听我爹说,这些东西都是当年我爷爷在老家闹革命时的缴获。”
系统在这个副本世界给王重安排的身份,祖籍便是湘省,后来跟着父亲去了江浙,父亲牺牲以后,被母亲独自抚养,母亲过世后,王重便主动申请上山乡下,被分到到了山背大队。
宋运萍对王重的解释并未怀疑,王重出身杨书记早就跟她们说过了,爷爷跟父亲都是烈士,母亲年轻时也是随军护士,可谓是根正苗红,满门忠烈,要不是王重自己申请上山下乡,早就留城参加工作了。
“原来是这样!”
王重道:“以后你就是家里的女主人了,这些东西就都交给你保管了。”
宋运萍赶忙合上盖子,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些东西都太贵重了,我·····”
没等宋运萍说完,王重就捉着宋运萍的柔夷道:“从今天开始,伱整个人都是我的了,还分这些干什么!”
宋运萍被王重这话说的俏脸一红,扭过头不敢跟王重对视。
王重将檀木盒子盖上,放到一旁,挪了挪屁股,紧挨着宋运萍坐下,柔声在其耳畔低语:“良宵苦短,咱们可不能浪费了。”
宋运萍的脑袋埋得更低,脸也更红了,嘴角却不自禁扬了起来。
看着宋运萍娇羞的模样,王重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伸出手将掌心朝上,指腹托着宋运萍那白皙柔腻的下颌,轻轻一抬。
粉似桃花般的俏脸微微仰着映入王重的眼帘之中,四目相对,王重俯身便凑了上去。
看着越来越近的王重,感受着那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宋运萍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
粉嫩的双唇好似被什么东西封住了,触电般的感觉瞬间便传遍了全身。
宋运萍浑身都僵住了,双手机械般的摆在两侧,紧紧攥着被子,心跳急剧加速,本就羞红的俏脸瞬间就变得滚烫无比。
······
翌日清晨,待宋运萍睁开惺忪的睡眼悠悠醒转,天色早已大亮。
自记事起,宋运萍就从来没睡到过这么晚。
被窝里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却早已不见王重的身影,鼻尖微动,一股子浓郁的香味扑鼻而入。
宋运萍赶忙掀开被子,刚坐起来,下身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感。
想起昨夜的疯狂,宋运萍的俏脸忍不住再度红了起来,可还是忍着疼痛起身穿上衣裳鞋袜,出了卧室。
堂屋的大门敞开着,凛冽的寒风有些刺骨,刚从暖和的被窝里出来的宋运萍被这寒风一吹,下意识就打了個哆嗦。
厨房用一块布帘子隔着,香味正是从厨房里传出来的,还能听见厨房里锅铲翻动的声音。
宋运萍信步上前,掀开帘子,就看见正站在灶台前忙活的王重。
“醒了?”王重像是脑袋后头长了眼睛,宋运萍刚掀开帘子,他就转头看了过来。
“我来吧!”宋运萍下意识就要上前从王重手里接过锅铲。
王重却笑着挡住了她的手:“我都弄得差不多了,你赶紧先去刷牙洗漱,准备吃饭了。”
厨房里是两口柴火灶,一大一小,小的那口正盖着木质的锅盖,边上还盖了一圈湿布,正散发着热气。
王重正站在那口大锅前炒着鸡蛋。
宋运萍闻言也不再坚持,转身进了里头的浴室。
王重家的厨房跟浴室不在主屋,而是在东屋边上,从东屋往东延伸出去,跟主屋连着,但要比主屋矮上许多,屋檐也是朝东的,滴水线正好就在东边的排水沟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