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等人回到西安之后,先见了秦王,然后又来到丞相府,见过张仪,因为张仪毕竟是仅次于秦王的人物。
张仪府上与秦王不同,秦王的府中威严雄武,颇有咸阳宫的庄严气象,而张仪府上则是一片闲情逸致,有些市井之风。
原因便是这位丞相夫人,以前是开酒店的。
府上的家丁,也大都是吴心蓝的徒弟,这些人对张仪很尊重,但并不惧怕,有时还敢开点玩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两天各方面的大将都回到西安,众人约好了,一起来到丞相府中,可忙坏了吴心蓝,她指挥着伙计们,给做了几桌子好酒好菜。
除了秦王没有来之外,姬梦蝶与大玉儿也到了,大玉儿本来就喜欢凑热闹,一听丞相府中大摆宴席,闹着要来,姬梦蝶也乐意带她去,因此一起来了。
白起也带着干女儿李香君到了,按理说李香君只是个姑娘家,还未出阁,这种场合,不宜出头露面,可是秦人风俗与众不同,女孩子也可以东走西串,虽然过了两千年,白起等秦人仍旧这个习惯。
李敢带来了倩娘,李岩自然也带着红娘子,小青,一枝梅三位女将,这下子可好,丞相府中女人顶起半边天,八位女人,正好坐了一桌,这桌上的女人除了倩娘和李香君以外,没有安稳的,姬梦蝶伺候秦王很温柔,但这个时候露了真面目,也放下了王妃的做派,嘻嘻哈哈,指手划脚,逗着李香君玩。
还好这些女人在里屋,没有让下人们看到放肆的样子。
男人们则不同了,大都是沉稳的性格,除了王豹,李敢二人有些豪野狂放,别人都是既来之,则安之。坐在那里,稳稳当当,不急不燥。
众人向张仪敬过酒之后,张仪也一一还了礼,然后酒席就随便起来。因为张仪就是一个非常随便的人,在他这里喝酒,自然用不着拘束。因此席间的气氛非常热烈。
张仪问了问王翦,涉怀,王豹与李敢各地的情况,几个人都一一做答,情况也都大同小异,在他们的镇守之下,几外边境都非常安定,偶尔也能抓到几个细作,有的是官军派来的,有的是清军派来的。
酒过三巡,天色慢慢黑了,众人正喝到兴头上,此时张仪站了起来,举杯向着众人示意,大家都不说话了,瞧着他。
张仪道:“今天难得大家都到了,因此有几件事情,我一直闷在肚子里,此时正好和大家商议一下,也听听诸位的意见。”
白起道:“丞相有话就说吧。都不是外人。”
张仪道:“这第一件嘛,就是咱们大王的婚事……”
王翦急忙阻挡:“丞相,您喝多了吧,大王已经成亲了,里屋不是就坐着王妃吗?”
李敢也道:“是啊,先生说话声音小一点,别被王妃怪罪。”
张仪一笑:“说来你们肯定不信,这件事情,正是由王妃提起的,她暗地里请我帮忙,要促成大王的亲事。”
诸位武将都大惑不解,唯有李岩心思细密,听完了笑道:“莫非是那位蒙古姑娘,大玉儿?”
张仪点头:“正是此女。”李岩连连摇头:“大玉儿是皇太极的妃子,皇太极还没死呢,大王娶她,有违礼法吧,更何况……更何况……”
他本来想说,秦王是何等人物,岂能要别人家的夫人,怎么着也得是个像姬梦蝶那样的黄花大闺女吧。
可是又一想,秦人的风俗可不像现在,当时的秦人并不以女人再嫁为耻,因此便把这话又咽了回去。
李敢一笑:“兄弟差了,大王娶谁都可以,只要他愿意。皇太极算什么东西,草原上的部落头子,也敢假称什么皇帝。娶他的女人,算是看得起他……”
王翦喝了一声:“休得胡说。”他怕被大玉儿听去,因此没有让李敢说下去,李敢也明白过来,扭头瞧了一眼里屋,吓得不敢做声了。
白起拍拍王翦的肩膀:“何必动怒,我瞧这件事情,很有点意思。”王翦也忍不住笑了:“是啊,这位大玉儿姑娘来了关中,就不想走,个中情由,难道就单单喜欢这个地方吗?哈哈。”
张仪叹息一声:“可眼下的问题是,大王就是不同意。王妃也和他提过几次,可大王都不同意,你们说说,这是为什么?”
李岩首先道:“肯定是觉得愧对王妃,虽然王妃主动提出要大王纳了大玉儿,但是大王知道,王妃是为了他受的重伤,因此不同意这件事。”
李敢摇头:“不对不对,大王是古往今来第一个皇帝,干大事的人,岂会因为这点儿女情事,耽搁了秦军大业?以我看,他老人家是怕留下一个喜欢女色的坏名声,乱了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