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枝梅跳到白起身边,嘻嘻笑道:“我赢了吧。”白起点头:“我知道你会赢,不然有什么理由赏赐你呢?”一枝梅嘘了一声:“就你会说。”
张仪问道:“你们打赌了?”一枝梅点头:“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大将军和我打赌,如果我趁着你们说话的时候,钻进帐子而不被你们发现,我就赢了。”
李岩大吃一惊:“你是我们说话的时候溜进来的?好厉害。我一点都没觉察到。”一枝梅非常得意:“让你们发现了,我还叫什么一枝梅。”
然后问白起:“你输了,赏我点什么?”
白起道:“要什么给什么,只要我力所能及。”一枝梅笑道:“好啊,眼下我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向你要。”
李岩这才记起方才他们说的话,此时当着一枝梅的面,也不好提起这种事,可是方才一枝梅已经藏身于帐子顶上,肯定听了个圆满,不说也不合适,于是只好干咳两声:“梅姑娘,方才我们……我们……说的……”
一枝梅拍拍白起的肩膀:“还说呢,这都是大将军的主意,你们问他好了。”
张仪却道:“用不着问,我已经明白此事的内情了。”
一枝梅歪着眼睛看了看张仪:“都说你是鬼谷先生的弟子,其实鬼谷先生也算是我们这一行的祖师爷,他老人家的亲传弟子里,最有名的就是你张先生了,那么你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张仪微然一笑:“接近张煌言,是大将军的意思吧,梅姑娘,你是在我们面前,演了一出戏啊。”
一枝梅看看白起,二人都挑起大指:“先生反应真快,佩服。”
张仪道:“从大将军进帐,说要杀梅姑娘开始,我就觉得内中定有隐情了。就像我方才说的,你的杀气,平时是绝不露出来的。”
李岩听着,心中恍然大悟,他倒也不是想不到这些,只是一枝梅与他和红娘子的关系太紧密,李岩光替一枝梅着急,哪里还能想到这种内情。正所谓事不关心,关心则乱而已。
此时李岩完全明白了,笑道:“我还道是咱们梅姑娘迷上了张煌言,哪知想得反了,是张煌言那小子,迷上了咱们梅姑娘。”
一枝梅脸一红,啐道:“别胡说。”却又转过了身子,捂着嘴笑起来。
张仪道:“梅姑娘,说说吧,你都探听到什么内情了?”
一枝梅这才忍住笑,红着脸转过身子,看了看白起:“我都告诉大将军了,你们要问,就问他吧。我该回去睡觉了。”
说完跑出大帐,钻进暗影里。
李岩与张仪便瞧着白起,白起淡然一笑,坐在椅子上,向两个人招招手:“离近点,这话可不能被别人听了去。”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守着炭火盆,白起轻声道:“我派一枝梅去接近张煌言,正是要探听一下官军在山西的情况。一枝梅很聪明,和张煌言一番胡搅蛮缠之中,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李岩道:“这位梅姑娘,还有如此本领啊,原以为她只是个江湖人,身手了得,没想到……”张仪摆摆手:“听大将军说。”
白起继续道:“从张煌言的话里,我可以断定,孙传庭近来必要有大的动作,山西的十万官军,目前已经扩充到十五万,如此大规模的招兵买马,不是玩笑,尤其是在清军已经退出关外的情况下。”
张仪问道:“这么多人马,如何布防的?”
白起道:“张煌言已经接到军令,让他送我们出了山西之后,便立刻统领运城一带的人马,具体开到哪里不清楚,但我觉得很有可能,是要进攻直隶了。”
李岩一皱眉:“孙传庭会这么快就挑战李自成吗?”
白起道:“很有可能,毕竟李自成重新占了直隶之后,各地都需要平复,重新布防,这个时候,反而是大顺军最混乱的时候,孙传庭是个见了机会便不会放过的人,他如果趁机出手,派兵进攻河北一带,说实话,我并不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