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赘言婚礼的隆重与热闹,反正左将军督冀州事的牌子在那儿挂着,亲朋好友不说,下属官员,地方大族一般还是要给几分薄面,就连许都也派出了使者来邺贺喜。尤其让朱广感动的是,亲娘舅贾淑也远从太原绕道河内赶来参加外甥的婚礼,真应了那句俗话,娘亲舅大啊。
仪式上,朱广和甄宓给朱达磕头,后来听朱昌说,当时老爹眼眶都红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新妇送进洞房,朱广出来陪着宾客们宴饮吃酒。看得出来,人逢喜事精神爽,但凡有头有脸的人物,他都亲自致意。甚至连关羽张飞这种暂时跟他身份相差悬殊的也没有忽略。
一圈下来,新郎倌说话就不那么利索了,等到喜宴散去时,连站着都费劲。
没奈何,朱昌作为长兄,代表家里,贾诩作为长史,代表府里,就在左将军幕府门口不停地打拱作揖送客。
刘关张哥仨出来的时候,除了朱家亲戚,已经没剩什么人了。关羽不多话,倒是张飞一直感叹着“一贵一贱交情乃现”,朱将军咱们也不是头一回打交道,无论是当初作县尉,还是如今镇冀州,待人接物没有变过。你说大哥作个议郎就算了,我和二哥基本就算是白身,他还亲自来敬酒,这人真不错。
“玄德公要走?”贾诩一回头,赶紧转身迎来。
“朱将军也忙,在下就不叨扰了吧?”刘备笑咪咪地说道。
哪知贾诩还真就没有要留客的意思:“也罢,玄德公如今身在朝廷,不得自由。那,在下谨代将军送别三位。”
他若是真盛情挽留,刘备客气两句也就走了,但见如此情形,倒没动脚。就跟贾文和在那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忽然话锋一转:“对了,文和先生,今日朱将军大婚,怎么不见赵司马?”
“哦,有些军务耽搁了,回不来。”
刘备点了点头,又道:“将军麾下几名校尉与我也有数面之缘,怎么今日一个不见?”
贾诩心头一跳,面上不露分毫,叹道:“玄德公不是外人,应该知道眼下冀州的境况。北边令师兄一刻不消停,西面又有张飞燕,诸校尉怎么抽得开身?”
刘备默然无语,片刻后,也叹道:“朱将军不容易啊。罢了,我既帮不上什么忙,那就别添乱了,就此告辞。”
贾诩朱昌两个一直等着他上车,目送离去,这才返回。
才走没多远,关羽张飞忽然听到义兄在车里唤了一声:“慢!”
“兄长,怎么了?”关羽在马背上探身问道。
车里没有回应,好半晌,才听刘备道:“没事,走吧。”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中午正宴结束后,远道而来的宾客大多走人,剩下的都是自家亲戚和幕僚下属。朱广刚醒,就甭提跟老婆说会儿话了,甚至连容貌都还没有记清楚,就又被拉出来“陪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