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本矗立于这院中的几十间屋子,早已被烧去了十之七八.......
“苏游下手真绝!”张国力叹了口气,又用力把盖子往边上使劲推了推,随即露出了一个头来。
“公子?”看门老头一撇眼间,正好看到原本的柴房那露出一个头来,心中就此又燃起了希望,这使得他终于又有了些力气踉跄着冲了过来。
张国力并不知外面的情况如何,还以为是元尚柳等人跑了和尚跑不了庙才被烧的房子,此时见看门老头冲来,他只得应道,“老哥,是我。”
“额,我家公子呢?他在下面吗?”看门老头眼睛虽有些昏花,但也不至于连张国力和元尚柳也辨别不清,不过,见了张国力,他自然很中二的想着元尚柳就应该在下面,就应该还好好地活着。
“元三公子?”张国力说话间已走上了地面,他正想向看门老头多了解一下刚才院子中发生了什么时,却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差点一跤摔倒。
张国力回头看了眼差点绊倒自己的物事时,竟不由得低呼道,“元三公子!”
“公子?”看门老头显然也停到了张国力的低呼,而后跪在地上轻轻地擦净了地上那人脸上的灰,尽管他千般万般地不愿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元尚柳,但张国力一眼就看了出来,他又怎能认不出?
元尚柳脸上早已被烧得面目全非,但无论是张国力还是看门老头都不会忽略他嘴角的一个大痦子,这个嘴巴上被射了一箭,而后又被扔到柴房边上被焚烧的人不是元三公子却又是谁?
看门老头缓缓放下了元尚柳,而后转身抓住了张国力的肩膀,摇晃着嚎叫道,“都是你,都是你们,若不是因为你们,三公子又怎会被人杀死!”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张国力可以理解看门老头此刻的心情,他除了失去从小就看着长大的三公子外,同时也会获得保护少主不利的罪名,反正三公子的死,他不仅仅是情感上难以接受,更难以接受的还是现实。
“三公子死了,你还问我发生了什么。”看门老头也说不上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非要说发生什么,他也只能说这院子里被人点起了大火而已。
两人正在纠缠着,院子的们却一下被人撞开了,随即四五十个军汗有条不紊地冲了进来,领头的正是彭城郡都尉宋颢。
宋颢的大嗓门随即响了起来,“保护好现场,把活人都带过来,一个都不许漏掉。”
张国力刚才一直纠结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急之中却没想过官军会突然到来,此时想要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咦,你不是张郡守身边那个......”宋颢看见张国力时,显然也觉得很意外。
张国力既是躲无可躲,索性便光棍地说道,“我便是郡守身边的张国力,今日原本是陪着我家公子来元三公子家做客的,想不到.......”
“公子?”宋颢眉头一皱,张墨刚到彭城时,他正好在张信府中,想不到张墨来到彭城后不在郡守府过夜却跑来了元氏别院。
“我家公子受了点伤,我把他安顿到下面了,可元三公子却.......”张国力指了指地下室的入口,声音哽咽地说道。
“好,既然公子在,那一切就好说了,我们先护送公子回郡衙。”宋颢点了点头,一时也不急着问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了,反正破案的事归郡守管,而他的儿子正是当事人。
“这......好吧,咱们快些回郡衙。”听着要把张墨带回郡衙,张国力心情极度郁闷,回去以后怎么向张信交代?
在张信面前,他可是保证了要把张墨送回东都的;在张墨面前,他也保证了绝对不会意图刺杀这事暴露给他父亲的。
张国力现在才发现左右逢源的后果就是两边不讨好,但现在除了把张墨送回郡衙外,还有什么路能走呢?而且,路上也要格外小心才是,谁敢肯定苏游的人一定就不会埋伏在半道呢?
宋颢的几个贴身护卫到了地下室之后,好言好语地劝张墨起身回郡衙。
张墨却坚定地回应道,“不,我不回去,让国力叔送我回东都吧。”
无奈之下,张国力只好亲自苦口婆心地说道,“咱们回郡衙吧,现在回东都已经不安全了。我知道公子害怕面对令尊,我又何尝敢面对他?”
张墨听了张国力之语,设身处地地为他一想,心中却更是难过,不由得叹了口气道,“都怪我,若是我一击得手,咱们何至于像现在这般灰头土脸的?”
“什么都别说了,咱们还能卷土重来,东山再起,不是吗?”张国力一抹老泪,循循善诱地说道。
“好,我就不信弄不死他。”张墨点了点头,终于坐了起来。
宋颢的几个贴身护卫随即七手八脚地扶着他出了地下洞穴,又抬来了用他睡过的床拆下的木板做成的担架。
张墨躺在担架上,以此为奇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