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业作为第三十四标的创始者,又是担任标统最久,创立了一系列的第三十四标独有的规则、久为全标的上下官兵所敬畏,无人不知他即将的担任第十七协的消息。
“谁人不知?全标怕是你最后才知道的吧。”
项童眉毛一挑,睁大了眼睛指着李虎子道:“虎子!你这可就不是了!咱不说全标消息最灵通,那起码也是咱队里头的第一!你自己说说,当初林管带的大事情,那不就是咱先最先知道的吗!?”
李虎子吓了一跳,见周围没人,赶紧捂住项童嘴巴,在他耳边怒道:“你不要命我还要命呢!上官已经警告过了,谁都不许提林管带谋反之事!”
前第二营管带林述庆。
官方说法,也是第三十四标在全标内作出的通告解释,林述庆是秘密革命党,试图响应萍浏醴暴乱,在第三十四标发动起义并打算趁高级军官开会时将他们一网打尽。结果被标统刘继业发现,关押在小屋的时候偷袭前来询问的刘继业,结果被击毙。
这便是第三十四标的林述庆事件。
除了林述庆外,第三十四标的第二营还有三名军官和两名士官被以乱党的名义处决。
这件事件对第三十四标的影响不可谓不大;除了让士兵们认识到‘军法’的残酷性之外,也在某种程度上激起了部分倾向革命的士兵对满清的怨恨。
第三十四标的情况自林述庆事件之后就变得复杂起来。大部分士兵对军法和标统刘继业、标副张孝准、执法官方振武等高级军官更加畏惧。少部分倾向革命的士兵中,知道有那么一个高级军官组成的革命圈子的小组也大致知道标统似乎也是同情革命之人,因此只是单纯替同志之间的互相残杀而感到惋惜。还有绝少一部分更加激进、更加革命的士兵并不知道文学社的存在,想当然地将标统刘继业视作满清的走狗……
而军官当中,由于所有倾向革命之人都已加入文学社,因此剩余的极少部分保守军官只是单纯为处决了林述庆而叫好。
当然,文学社内部因此也发生过相当大的争执;尤其是那些对国家主义只是半信半疑的军官,虽然明面上还是服从刘继业的命令,但是暗地里对其手段也有非议。毕竟他们如张孝准那般认为这林述庆虽然过分,却罪不至死!更何况他也是革命的同志,又是同僚一场。不过这些都被刘继业极高的威望所压制,至少从表面上看大家都服从了刘继业的意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萍浏醴起义失败后同盟会发动的数次革命也都失败了,也让少部分的有异议的军官们慢慢认同了刘继业的观点。
至于底层,大部分士兵还是如李虎子和项童这般,内心对革命有所倾向、对长官也很尊重,但是远未到为了理想而牺牲的地步。
因此李虎子也不愿意与项童聊犯禁的事情,尤其是这其中涉及了在第三十四标上下官兵中有着崇高威望的刘标统。
项童被李虎子吓了一跳,想了想也觉得不大合适,于是换了话题道:“……小赤佬!不得了了!当了班长就吼人啦?”
李虎子推了项童一下,闷声道:“别扯什么班长的、你还不知道!”
这时,操场上的篮球场里,一个正捡球的士兵看了过来,正好是与项童认识的人,于是喊了一声道:“童子!过来打球吧!”
项童看了李虎子一眼,拉住他膀子笑道:“一起去玩玩吧。”
“不了……这篮球我也不会玩……”李虎子本想拒绝、他一直都没怎么玩过篮球这个游戏,却挨不住项童的嘴片子,最终还是被拉上了场。
球场上的士兵听李虎子说他不会玩篮球,都觉得很稀奇少见,不过还是很热心地教他比赛的规则。
李虎子在边上看了项童和他们玩了一会儿,后面还是鼓起勇气上场玩了两下子,不过毕竟是新手、很快就被虐地找不到北了。
被球从胯下穿过,李虎子面红耳赤,倒有一半是心情不爽给闹的。不过他也不好发作,又玩了一会儿后就跟项童道了声歉,回宿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