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侯爷的事情,并没有在京城引起多大的波澜。
毕竟,两位侯爷经常惹事,这已经是朝臣们都知道的,只不过,以前先帝在的时候,全都给两位侯爷拦下了。
而且,这次对两位侯爷的处置,也不算重,且,这都是皇家的事情,和朝堂上,是牵扯不到什么关系的。
百官根本就没心情去管这种事情,至多,也只是闲谈时候的一个话题罢了。
“这都察院的习性,怕是曾大人还不太习惯吧?”
都察院内,现任左都御史戴珊坐在主位上,下面坐着的,也就曾毅一个左佥都御史,可以说,如今的都察院高层官员当中,是最为冷清的一段时间了。
整个都察院,竟然就戴珊这个左都御史及曾毅这个左佥都御史两个真正意义上的领导层官员了。
其余的,什么六品经历七品都事,可都算不得什么了。
要知道,监察御史就是正七品的官员了。
若是真论起来的话,都察院的官职全都有人任职,那,曾毅这个左佥都御史,真算不得什么的。
只是,可惜,正德为的就是让曾毅在都察院内掌权,是以,除去左都御史外,左都副御史,竟然给空了,暂不定人选。
这样一来,曾毅这个原本,在左都副御史之下的左佥都御史,竟然是成了都察院的二号实权人物。
且,有正德的那一番意思在这,谁都能看清楚皇帝的意思,日后,这都察院内,曾毅绝对能掌重权的。
“还行吧。”
曾毅笑着,道:“都察院,看似不用每日点卯,可,却也辛苦的很,若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消息?”
曾毅这话,倒也是实情了,都察院是有风闻言奏的权利的。
可是,这风闻言奏,总是要能听来些消息,或者,是打听出些东西吧?
若是整日坐在茶楼,那传出来的消息,怕都落后了,是以,都察院的御史们,平日里,也是要深入民间的。
且,都察院的御史,平日里,一般,是挺威风的,毕竟,其有风闻言奏的权利。
地方官员,对离京驻任的监察御史也都很是给面子,可是,这只是正常情况下。
若是真的哪个监察御史发现了什么地方官员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然后,恰巧泄露了出去,指不定,还会有性命危险。
点了点头,对曾毅所说,左都御史戴珊,是非常赞同的,别看都察院的言官们平日里,没几个人敢惹。
可是,真要是办实事的时候,也都是有不少危险的。
有些东西,不能只看明面。
“咱们御史,做的,就是朝廷的耳目。”
左都御史戴珊笑着:“哪个衙门,都有难处啊。”
“下官初来乍到,还是有许多事情不明白的,以后,怕是还要戴大人多多指教。”
曾毅低眉顺眼,把话题扯开了,有些话,点到即可,尤其是闲聊的,若是在继续说下去,就有些不好了。
“咱们都察院,其实,也没什么的。”
戴珊又是笑着,道:“御史难,可是,身为左都御史,身为左佥都御史,咱们,却也是比下面的御史,要轻松些。”
“下面御史的折子,虽说可以直接上乘皇帝,可是,却也要备份一份,送到都察院来的。”
“这两份折子,是同时发出的,若是有证据的话,则是随着进宫的折子送去的。”
“不过,这直接上奏皇帝的折子,必须要是重大情况,且,必须是要有不少证据的,最起码,不能是道听途说,要有一定证据才行。”
“而大多数折子,其实,还是要送来都察院,经过一番筛选的。”
“以后,这筛选奏折,看看哪些适合呈送陛下,这些事情,以后,可就有人帮老夫分忧咯。”
左都御史戴珊呵呵笑着,其实,下面上来的奏折,说是要筛选,是因为有很多,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若是全都送给了皇帝,那也不是个办法。
是以,就要把这些个鸡毛蒜皮的奏折给挑选出来,然后,重新折回去,让其继续好好查。
这事,其实,戴珊这个左都御史根本就不必亲自把关的,自然有下面的人去负责,可是,这段时间,整个都察院的官员都是处于空缺状态。
有些事情,是不能让下面的监察御史或是经历什么的去做的,是以,也只能是戴珊给坚持着自己筛选了。
要知道,拉拢人,这事,可不是有筛选折子的权利就足够了。
只要戴珊是左都御史,那,他就算是把筛选折子的权利,交给了旁人,那他,也是能够随时收回来的。
而且,有些人的折子,也可以直接到他手中的。
是以,这筛选折子的事情,看似,是有些权利,可其实,却是枉然的,交给曾毅,也算是拉拢下曾毅。
“这事,下官可是怕办砸了的。”
曾毅赶紧摆手,满脸惶恐的道:“下官是担不起如此重任的,若是遗漏了些许重要的折子,怕是要误了大事的。”
“且,若是选了那些杂乱的折子,上奏给陛下,怕也会让陛下厌烦的。”
曾毅诚惶诚恐的道:“这事,下官是不能胜任的,如此大事,也只能戴大人您才能够掌控局面。”
“此事,下官是万万不敢的。”
曾毅也不傻,挑选奏折,那也是要分人的,而且,一般只要是经过都察院然后在上奏,这个最正常程序的,那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奏折。
要不然,都察院的御史们,可是有直接上达天听的权利,岂会把功劳拱手相送了?
是以,真要是接了这差事,几乎,就是个劳累命。
只是,这差事,还必须要有人去做,若不然,有些事情,总是有意外出现的不是。
那么多折子,也总是要挑选几本有用的上奏。
是以,这事,总是要有人做的。
一般,正常情况下,都是左都御史交给左都副御史,然后,左都副御史在交给左佥都御史。
总之,就是这么一级级的往下错,不过,最低,一般也就是到了左佥都御史这里了,只是,那个时候,左佥都御史,可都不止一位的。
这折子,或许不少,但是,却也是好几个人看的。
而且,这差事,没好处,挑选出的折子,若是没用,倒还没什么,可是,若是把什么重要的折子给漏了,指不定,就要跟着倒霉了。
问题是,现在,都察院的职位出现了大量空缺,而且,曾毅身份有些特殊,就算是戴珊,这位都察院的左都御史,也不能或者说,也没法命令曾毅什么,真要是那样的话,两人的关系,可就僵了。
“算了,这事,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戴珊笑了笑,并没有在继续说下去,既然曾毅不愿意,那,在说下去,也是没用的,只能是等曾毅什么时候从都察院走人了,然后,再说别的。
至于让曾毅担任都察院的左都副御史,戴珊却是觉得有一定的难度,倒不是别的,主要是曾毅的年纪在那摆着。
曾毅太过年轻了,年轻人办事,总是让人不放心的,无关乎能力,而是一种心态。
是以,在年纪上,就是曾毅最大的障碍。
而且,像是左都副御史这样的重要三品大员位置,那是要经过廷推的。
曾毅通过廷推的几率,非常小。
且,最为重要的,则是曾毅还年轻,而且,当今圣上看重曾毅。
同时,曾毅办事,就算是戴珊,甚至是朝中的一些老大臣,甚至是内阁的几位大学士,都没法指责什么的。
曾毅办事,或许,有些冲动,但是,大的方向,大的局面,却是把握的很好的。
而且,从来都是公正无比,重注大局。
尤其是现如今,曾毅这个新近崛起的新贵,朝中,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呢。
曾毅经手的案子,虽说不多,可是,却各个都是油水哗哗流的案子,可是,就算如此,曾毅却是分文不取。
不管以后如何,但是,就现如今来看,曾毅的这份正直的做派,却是少有的。
却是让满朝文武都要为之称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