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盛嘿嘿咯咯的捂头捂脸的往后躲闪,不小心脚底下踩在挑水桶咣当出的水结的冰上,脚下一滑,“叭唧”造个大仰巴叉。艳灵举着撑着门神的两手,管顾猛劲往吉盛脸上糊门神了,没料想也没抵防吉盛会来个大仰巴叉,就实实成成的砸在吉盛身上。这艳灵两手劲都在门神上,这老麻纸印的门神虽说扛点劲,那哪禁得住艳灵这全身猛下来的劲儿呀?门神一刹那,被吉盛的脸庞撞破个大窟窿,露出一张因摔疼扭曲比钟馗还狰狞恐怖的脸,叫艳灵正正整整的把脸重重的贴在吉盛的脸上,“啊呀”一挣头,两眼睁睁地见吉盛呲牙咧嘴吓人的面孔,“啊”一声,就想支起身子开逃,吉盛不知哪来的邪性,两手兜住艳灵的后脑勺子往下一沁,两人的脸就贴上了,鼻息互惠,青春如花,不知也不可能不嘣出点儿啥火花来吧?
吉盛萌发欲亲吻艳灵的念头,艳灵也慌恐惶惶的有种异样的感觉,随即而咯咯的俊笑。吉盛脑子里一闪跟杜鹃那一刹,就两手支开艳灵,两眼死死盯着艳灵,似杜鹃在眼前晃动。艳灵咯咯嘎嘎地抡起小拳头,“俺打你!俺打死你这小坏种!”捶打着吉盛的肩胸。吉盛哎呀哈哈地拿手搪搪挡挡艳灵如捣蒜的小拳头,不住的哀求求饶,“哎二姐,俺的好姐姐,哎哎你真下得手啊?哎哎饶了俺这个可怜的小弟吧!哎哎二姐,你给俺出个对联,俺对,算是赔罪了。哎哎你呢,你出上半联,俺对下半联,咋样?”艳灵一抿嘴,点下吉盛的热亮盖儿(脑门),“褶吧,小鬼头!”
艳灵她,从见吉盛那会儿,就对吉盛心存好感,也很喜欢这个小老弟。不过,大凡怀春的少女,心里都是隐藏着自个儿内心小秘密的,不容许外人看穿或挑破的。所以,她心里不知憋股是啥气,就想整治一下吉盛,同时也想考考吉盛的聪明劲儿,就从吉盛身上滚下来,趴在雪地上,拿身边的柳条棍儿,侧身挡着够够嚓嚓想看的吉盛,不叫吉盛看,在雪地欻欻地写着。
“好了。”
艳灵往边一滚,侧个身,吉盛爬过来一看,脸都吓白了。艳灵倒是“咯咯”抖动膀子,笑个不停。
“咋拉你呀?对吧!”
“这、这,俺娘可是你大姑啊,咋好这样骂啊?”
“我也没说大姑啥呀?”
“这下联更是不像话了,俺咋就……”
“像‘画’早贴墙上了,还等你啊?我话糙,理可不糙,看你咋对了。咯咯……”
“还笑?俺对完,看你还笑不笑?有一条,俺对上了,你得叫俺亲你一口?”
“那就看你的了。可有一样,你对不上,咋办?”
“嗯,俺学狗爬,学狗叫。”
“咯咯……拉勾!”
“拉就拉!不许反悔啊?”
“谁反悔,谁跟你一样。”
“跟俺一样?”
“你是小狗啊!”
“二姐,那你就等着狗咬狗吧啊?哈哈……”
“那敢情!咬呗!”
“那人呢,叫啥?”
艳灵哞哞地笑,而不答。
拉完勾,吉盛嘻嘻地瞅艳灵直笑,艳灵碓一下吉盛,叫吉盛快对。
吉盛看上半联一紧眉头,像叫艳灵骂个狗血喷头。这要对不上,可丢大砢碜了。嗯,你戏弄俺,俺也不是好啃的瓷碴口。哦,擂台戏,看谁输赢?俺也逗逗你,看你小蹄子……随即,他又诡异地一笑。在艳灵的上半联“你母不是人”下边,对上“是个活神仙”。对完,沾沾自喜地瞅瞅艳灵。艳灵单眼皮儿的小眼睛睁得溜圆儿,‘活神仙’,可也对上我‘九天仙女下凡尘’的意思了。嗯,看他下句咋对?正当艳灵走神儿这功劲儿,吉盛已在“养儿是个贼”的下边,对上“偷尔为我妻”。
艳灵虽是开玩笑逗嘘吉盛,也是想试才试心,一看吉盛答对的不是她原想的‘白沅偷桃孝母亲’, 这对的,太荒唐了!但她又转念一想,心动了,是不是他借机对我表明心志呢……艳灵倒傻瓜气了。她看吉盛诡笑地瞅着她,她不动声色。这倒叫吉盛不好造次了。原本想,艳灵一看,肯定炸庙。艳灵这平静如水,眼里似乎沁着水洼,叫吉盛晕了头,得罪了,咋办?俺这也就是有口无心,逗着玩的,二姐你可别往心里去。这要当了真,总到大舅那哈,不得挨顿臭骂啊?哎呀俺的娘哟,不是二姐早有这个心,拿这对联试探叫俺那个?这要说到她心里去了,那可惹大祸了,俺的杜鹃呀,咋的,这就要坏菜吧啦?
“咯咯……”
吉盛看艳灵黪笑,更毛了。
“小弟,你眼睛瞪那么大干啥,想吃人哪?”
“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