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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章(2 / 2)

“那镇长大人就有事儿干了,升堂断案吧!”吉德抓把毛磕放在崔武手里,“啥清官难断家务事儿,我这昏官除贪赃枉法外行外,管这鸡上梁鸭上架的事儿手掐把拿,就怕把我搭进去?”吉德问:“那咋会把你搭进去呢?”小鱼儿也说:“是啊?”崔武绷着脸,严肃地说:“爷们不够分呗!”崔武太太嗔笑说:“没正形!”吉德、小鱼儿和柳月娥恍然大悟,嘿嘿,咯咯,哈哈,乐得脸上飞彩霞,呲牙出唇,一汪的泪水,笑声一声比一声高。

嫂夫人瞅瞅有事儿出去进来的大梅、二梅,“你啊,老不正经的。”吉德擦着眼泪说:“镇长大人,俺是第一次瞅见你这么幽默,逗乐子?嫂夫人,镇长大人在家还摆镇长谱吗,是不是贼有意思?”崔武太太笑说:“他呀,啥架子,脱衣裳平常人一个,换常也来点儿乐子,可没这么爽亮好玩?像今儿这样欢脱,也是我嫁给他十多年,头一次看他这么开心。他这也是呀瞅着美人心活了。”

崔武品着茶,笑眯眯地瞅着吉德乐。吉德叫崔武莫名其妙瞅得愣眉愣眼的,急眉急眼地问:“镇长大人,你瞅啥瞅,都给俺瞅毛了?你有啥花花肠子,倒出来吧?你再这么瞅,俺可不客气了,把你眼珠子剜出来当泡儿踩喽!”崔武贼溜溜地挲摸挲摸,嗤溜地一笑,“大少爷,你不说叫我断断你家务事儿吗?两弟妹也都在,那我就装一回惊堂木那个。不就那个上炕头的事儿吗,这还不好办,学皇帝呗,翻牌!”吉德听崔武说的话,一时想起和柳月娥不小鱼儿也说过这话,就笑憋憋地瞟了膘柳月娥和小鱼儿,嫂夫人笑说:“翻牌,亏你想得出?光巴出溜的包个被单儿,一天换来换去的,皇帝似的,你当太监啊?扛来扛去的,馊主意!”大梅、二梅憋不住笑,一个搂住吟吟捂嘴的柳月娥,一个手压着乐得晕眩惑然的小鱼儿肩头,下巴搁在手背上,嗤嗤瞅着崔武和吉德笑。

“这不好吗?”崔武拧眉竖眼板着的脸,不泛露出那隐匿的一丝丝诡谲的笑,“我看没啥不好?”崔武瞪瞪的又郑重其事问吉德,“大少爷你说,我断的咋样儿?”问得瞠目结舌的吉德目瞪口呆,不知咋回答,还板着脸嘴角肌肉已收缩欲乐的崔武“……哈哈……”崔武憋的腮帮子鼓的老高,大笑地指着吉德,窘涩的吉德也喷花的跟着大笑。

一屋子的笑,冲出窗户外,树上沐浴着毛毛雨丝的家雀,也噗啦翅膀地喳喳乐个不停。

吉德和崔武人等拖拖捞捞出了门,天拔澄了,雨停了,潮乎乎的湿润,西天一缕霞光耀眼,红了一片天。

马篷车到了明月楼,老板娘早接了小鱼儿的电话,在门口恭候。

“稀客哟!”老板娘冲崔武笑着,又拉住崔武太太的手,亲热地说:“嫂夫人,头一见,要不咋的镇长大人不敢叫嫂夫人出屋门呢,真是雨后芙蓉带露的莲荷,人见人爱!”崔武太太见老板娘这少妇不一般,人模人样的,能说会道,也有几分喜欢,笑笑,没说啥。崔武对太太说:“这老板娘可不一般人,见啥人说啥话。那嘴就是八哥它二姨鹦鹉,说的比唱的好听。那心里想的就是如何从你兜里掏银子。就像西游记那白骨精要吃唐僧肉一个样。”老板娘瞅扒下崔武,对着崔武太太一笑,“嫂夫人,我这明月楼要都蹚上像镇长大人那样的铁公鸡,我这明月楼非得封灶关门不可?”崔武太太为崔武的两袖清风处事解围,趣话地说“我这孩儿他爹呀,嘴刁,吃不惯外边的东西,认生!”

“咯咯,嫂夫人真风趣,知彼不过嫂夫人也。”老板娘左右逢场,得体地说:“嫂夫人不愧为贤内助,丈夫有啥不如有个好夫人。能拈花惹草的爷们,有一半是没摊上个好夫人。”

“你真会说话。”老板娘的话很叫崔武太太受用,听了美滋滋的夸奖老板娘,“我说你这馆子开得这么红火呢,有你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就冲你这嘴儿,谁不愿意多来几趟啊!”

“哎哟妈呀,这吉大少爷的小少爷也抱来领来了,青出于蓝胜于蓝,多俊啊!”老板娘一眼瞅见下车小鱼儿怀里抱的二龙,转身迎上去抱在怀里,爱屋及乌的亲着二龙胖乎乎的小脸蛋儿,“多大了小少爷,哼?小鱼儿少奶奶,多像你啊长的。”说着,又一手拉着心儿的手,“心儿小少爷,来过,太像月娥少奶奶了,多可爱!这是大龙,跟二龙一模一样,俊!”然后,又摸摸芽芽和小德的头,夸着,“这两小花骨朵,越长越像花儿了。大丫儿没来?”小鱼儿从老板娘怀里接过二龙,“鱼鹰爷爷忙着下网打鱼,她又补网又做饭的,忙不过来。这不连小德也照顾不上,就搁家里了。”老板娘又挲摸一下小德,二小姐没来?“艳灵啊,小宝贝茵茵太小了,没来。”

小鱼儿说着叫着柳月娥跟老板娘进屋,“这崔镇长和夫人公母俩不抽哪赶儿风啊,这唬巴的咋上你家这又上馆的,这多少年了,不太合乎常理呀?”小鱼儿也说:“谁知道了,心血来潮吧!”老板娘纳闷地问:“你们在家没唠啥?”小鱼儿说:“就唠些家常嗑,没说啥呀?”

大伙在楼上雅间坐好,老板娘要张罗点菜,吉德说:“点啥点,明月楼的大厨在咱这噶达可算是数一数二的。再加上咱老板娘的猪拱嘴儿,那才叫锦上添花呢。”老板娘站在吉德身后旁说:“嫂夫人,你是不知道啊,黄县人嘴最会说话了?死人能活过来,不用找郎中,有黄县人的嘴就够了?大少爷哪回来点的菜都抠抠馊馊的。有一样好,不舔盘子,剩下的都舍不得,拿回去说是喂他家的看门狗。你说说,多会过日子,精打细算的。这点儿,跟他那大舅一模一样,像爷俩似的。我这馆子要都摊上像大少爷和他大舅那样的,我这几十口大肥猪都得饿死?”崔武对太太说:“这老板娘可会做生意了,一有噱头就下刀。咱是鸭爪子不会刨,装饱肚子为正宗,别整那山珍海味的,吃惯了咸菜淡饭的啦,一下子整油水大了,还不跑肚拉稀呀?老板娘我这么说你不愿听,你要不就宰大少爷一把,我也开开眼,你这儿有啥拿手的。”吉德说:“老板娘,那你就亮一手,弄十个上讲究的好嚼裹,你别替我省钱?”老板娘笑说:“哟哟大少爷,你看有几个开馆子的愿为客人省钱的,才听说,也就你那德增盛吧?人家去打酱油醋啥的吧,这送上门的买卖,还不给多打,说夏天晚儿,酱油醋啥的好长醭,这买蘑菇啥山货吧也是,不多卖,怕搁长了不好,不通风,捂了。我那两姨姐到德增盛想扯块儿布给小孩子做双鞋,可伙计不给扯成匹的,却拿布头叫我姨姐挑。说是布头做鞋划算,不单材料,做多大鞋选多大料,不到二尺算一尺,不到三尺算两尺,价钱便宜,折半儿。别人家铺子的布头堆成山了,没人要,最后不得不当铺陈卖了打纥板儿。他德增盛的布头抢的一块儿不剩,还得说小话,叫留着,才买得到。你瞅瞅,这买卖叫他德增盛做的,都绝了!崔镇长你评评,你说德增盛这买卖做的啊,他倒当上顾主的家了?”崔武面色融融地说:“老板娘,你叫我咋评?你是拿酱碟夸吉大少爷呢,还是拿吉大少爷当飞龙煲汤啊?”崔武太太说:“瞅你这镇长当的,老板娘那不是正话反说嘛,夸呗!”崔武嘻嘻一笑,贫嘴地说:“嗨呀,还是我这孩子他妈会听,反夸!拿鞋盖头,省了高帽儿,有学问!”老板娘笑盈盈地说:“镇长大人今儿真有兴致,也会扯两句老百姓的乐子了,难得!嫂夫人,这都是你的功劳?往常镇长大人偶尔来那么一两趟,脸板的跟那雕像似的,说话也不多,言笑就别说了,没见过笑模样?嫂夫人你这一陪着,换一个人似的。”崔武笑说:“今儿我这不有保镖的了吗?我这人脆弱,不板着点儿咋整,怕遇着你这美貌的,晚节不保啊!”

“漏勺嘴,谁到这苍蝇乱下蛆的旮子想保晚节呀,有那门吗?”二掌柜拎个马鞭子撩开珠帘子进来,“哎呀妈呀,二掌柜你屁股咋冒烟呢,叫人家当狍子打了咋的?”老板娘看二掌柜屁股冒着热气,跟二掌柜逗说,“俺这是天热骑马骑的,你那后门冒气咋回事儿呀,谁出溜的着火了吧?”老板娘撩帘半掩脸说:“去你满嘴起泡的,净嗤狗屁!”咯咯的一串儿笑随着帘珠声远去,“这小娘们才大神叉子呢,跟大老爷们一样掏丧埋汰,崔太太没见过吧?”崔武太太熟人的一抿二掌柜,“你也是费油的灯!二掌柜那次上咱家,守着我说我家老崔金屋藏娇。这还不说,还遥哪个屋嚷嚷找崔太太。你说,这二掌柜滑稽不滑稽?”二掌柜坐下,装上袋烟,问崔武,“崔镇长今儿咋这么有闲情逸致,把太太带出来串门子?这可是大雁生鸭子,破天荒啊?你太太确实长的耐人看,那也不至于成天价锁在深宫大宅子里吧?这清朝早垮台了,满人还守那清规戒律?”崔武说:“从大少爷这开个头,这不改规矩了吗?你二掌柜家门坎子结不结实,不行,帮块铁皮吧,要不然咱可就踏破门坎子了?今儿早上我屋里的正蒸包子,家里来个人,跟我说件事儿。我想这事儿重大,还是跟大少爷说一声的好。咋去呀,那么多眼睛盯着,唐突突的一个大镇长老往一个一窝艳妻美妾的大买卖家跑,你是慕容还是喜金,谁知这里包涵着啥呀,总有所图吧?好说不好听。为长远之考虑,得找个穴头,掩人耳目,别说咱官商勾结呀?正好我屋里在我眼前一晃,我主意就打在我屋里的身上了。咱这噶达啥最长见,最不引人注意?娘们家走东家串西家扯犊子徕大膘呀,那就串门子吧!我一对我屋里的一说,还正中她的下怀,随了她的心愿。她老早就想见见大少爷和他的两个漂亮媳妇了。这就是我的闲情逸致。二掌柜,你还有啥说的?我这招摇过市,上馆子,我崔武陪的是太太,串门子。别人还说啥,没说的了吧?嘿,你二掌柜混顿吃喝,你得感谢我和你弟妹才是,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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