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八事变的发生,正个中国震惊,东北狼烟四起,在黑龙镇引起一片哗然,人们交织着激怒愤慨与茫然失措、同仇敌忾与游离观望、积极备战与䞍等待毙的情绪,在学生们的爱国热情鼓舞下,镇衙和商会联手,动员全镇军民各界,展开了救亡募捐和抗击倭寇的准备。暗藏的倭孽和民族败类,欣喜若狂,蠢蠢而动。
“嗵嗵嗵!”
不是敲门,是拿拳头砸门!
“******,谁呀一大早的,丧门星个你砸啥砸?”
“嗵嗵嗵嗵嗵!”
一声紧似一声,震的门扇摇晃瓦块儿咯吱。
“你妈巴子的,狗养的,你家死人了?”
“老灯台你老耿头,我是你爹,快开门!”
哼,牛二?发癔症了!
“嘎吱!”
老耿头披个夹祆儿,门插刚划开,一脚门扇就把老耿头像团苞米面掴在了墙上,贴了大饼子。
牛二一步冲跨进来,魑魅魍魉的一脸灰绦绦,“尻!你叫老帮子夹住了?”头也不回的直奔月亮门,“大东家在鱼儿少奶奶房里。”牛二急冲冲闯进小鱼儿小院,拿拳头“嗵嗵嗵”一顿捶,正个窗户都在撼动,屋檐下的家雀喳都没喳一声,噗啦啦的穿了箭的飞跑了。
“谁?”吉德对这有失体统的放肆明显的不高兴,小鱼儿诎囔,“火上房了你啊?”
“牛二,德哥!”
牛二缓下口气,抖悸答道。
“啊,是牛二啊!出啥大事儿了,叫你慌恐成这个样子?”
吉德趿拉个鞋,走到堂屋门前,门叉一咯啦,嘎吱敞开门。
“德哥,可出大事儿了。嗯电报,你快看!真的,比皇姑屯大帅被炸还邪唬,天塌地陷啊!”
吉德一把夺过,不看则已,一看大惊失色,“啊?”呆呆愣愣瘫靠在门框上。
晴天霹雳!
鬼,狞笑!狞笑!还是狞笑!
吉德心跟刀剜的似的,两手颤抖地捧着沉甸甸的电报,不敢相信个个儿的眼睛,用手揉了揉,又揉了揉,揉得红肿膨胀起来,张着,不!是撑着,又看了一遍,“发至会馆商务电报,十万火急!阳历一九三一年九月十八晚,日本关东军攻占东北军奉天北大营,随即奉天城沦陷,东北危在旦夕,快做打算。分号闭户歇业,尚无损失。在途货物不得而知,情况不明。务念。能否再发电报不知。冬至。”牛二惊恐万状地难已相信地说:“归了归中归溜齐,小日本真的下手了?”吉德气得鼻子都撅达起来了,腾地“咵”把电报摔在牛二的脸上,怒眦欲裂,咆哮如雷地喊:“下手!下手!这不是皇姑屯,这是奉天城!这不是一包炸药,这是荷枪实弹,武装占领!一宿,就一宿,嗤泼尿工夫啊!响当当的东北军,几十万人,狗皮帽子威震全国,竟然兔子夹尾巴,一枪不放,拎烧火棍猱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狗急还跳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咋就拱手阿弥陀佛了呢?黑瞎子叫门,熊到家了!少帅,少帅呀,你一登基,大伙就担着心,果不其然,铁不成钢,短炼哪!你国恨家仇,‘易帜’励精图治,赶跑小鬼子。你东北虎哪能离窝,重蹈大帅覆辙,为了一身斑纹套上光环,听光头老黄皮子耍小鸡崽儿的摆布,搭进个个儿,还成了千古罪人!太年轻,太小孩子气了,架不住几两獾子油,你就熊色样,闪了?天火烧冰窖——该着啊!小六子啊,北斗南移,乾坤倒转,管张三叫娘,你活活把人气死啊!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你手握雄兵,天助你!有种,打跑小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