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不知所谓的后生!老夫在与你说话,你竟敢不理不睬不回礼!如此狂妄,家教何在!我倒要代谢道济问一声,你有没有教养尊严!”
老人一番话掷地有声,如黄钟大吕,如晨钟暮鼓。
谢神策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老人家,既然你如此不顾礼仪的说了。那我就回答你。首先,我不是你的后生,我是缇骑司提督,除陛下外,本提督谁都可以不理睬。你不过白身,有什么资格让我回礼?其次,本提督的家教,你没资格过问。无论是我祖父大人,还是王老尚书,都是你望尘莫及的存在。你没资格代他们问话。最后,我不理你,就是鄙视你,就是看不起你,只是个人喜好,跟教养无关,跟尊严更没有关系。”
“你不过就是一个半截身子都已经在土里面老头儿。年轻人都耐得住性子,你为什么第一个跑出来跳窜?”
“混账!老夫......”
“我看你年逾七十身子骨依旧硬朗,面色红润,想来是过得滋润的。朝廷给了你们多大的便利,你们又通过这些便利获得了多少好处......反正本提督不知道,不是金山也是银山了。然而你们拿到这么多好处之后,又干了些什么?”
“我乃是......”
“我管你是谁。”谢神策身处两根手指,指了指那个浑身发抖的老人,说道:“你,就是你。你上个月新纳了三房小妾,每个小妾花了五两八钱银子。最贵的一个不过七两二钱,最小的一个才十三岁。都是你在街上看中的,然后害她们破家买来的。八天前,那三个女孩,有两个的尸体被丢在了乱葬岗......”
“你敢如此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你要是不知道你是谁了,可以问你老婆儿子,别问我。嗯,我们继续——你喜欢年轻貌美的女子,尤其是在房事的时候喜欢她们叫你......小弟弟?恶心......你还喜欢鞭打。那些女孩,对,那些,不止是八天前的两个,都是被你活活打死的......真是变态。哦,变态就是极度无耻下流卑鄙的意思。”
“混......老夫......”
“七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能这么......玩。姑且用玩这个词来形容你。你最肮脏的一面被揭露出来了,你狠愤怒羞耻吗?你这样的老东西,道德沦丧,毫无廉耻,为富不仁,逼良为娼,草菅人命的渣滓,有什么资格代我祖父问话?我祖父乃是鸿鹄,你不过是燕雀都不屑一顾的,从粪堆里爬出来的臭虫......你以为本提督之前不理会你只是是因为狂妄么?”
“不,不是的,除了本提督确实狂妄,更多的是因为不屑。你,没资格。”
说完,谢神策不去看他,再次接过毛巾,擦了擦脸,最后特意揉了揉眼睛。
“噗通”一声,谢神策听见了重物倒地的声音,不去看,谢神策就知道老家伙倒了。
“爷爷!”
“父亲大人!”
“老魏!”
嗯,不气死估计也活不了多久了吧。谢神策估计。
老人倒地不起,几名中年人与几名年轻人慌忙将其抱起,摇晃呼喊了半天没有动静之后,魏公子将颤抖的手指伸在了魏老的鼻子下面,探了探,片刻后,魏公子如遭雷击。
“啊......爷爷,爷爷他......”
“什么?”
“说清楚!”
“到底怎么样了!”
“爷爷......爷爷气绝了......”
谢神策在上方向下看了一眼。
果然死了。
“啊!!!谢神策!你杀了我爷爷!我要杀了你!”
“杀了他!杀了他!杀人偿命!”
“畜生,早知道你不是好东西,当初定计杀你就不该犹豫。”
“父亲大人呐!孩儿不孝......谢神策!就应该在你来的路上设伏杀了你啊!”
“你灭不了我四姓!只要我四姓有一个人在,就会与你死磕到底!”
“我们落到你手里了,就没打算活着出去,我们跟你拼了!”
“拼了!杀了他!”
“上......”
一阵嘈杂,有几个年轻人提着椅子冲了上来。一人冲锋在前,抡起椅子当着谢神策的头部就要砸下去。
椅子在谢神策身前一尺砸落,那人身体朝谢神策压了过来,谢神策轻轻抵住他,然后抬腿,一脚将他踢出两丈远。
那人飞了出去,落在了人群中间,打倒了好几个人,又滚了几滚。
他的胸口凹陷下去一大块,肋骨折断将他的肺叶戳穿,他的嘴角喷出了粉红色的泡沫。他的心脏位置,有一支羽箭,羽箭贯穿了他的心脏,此时在他的胸腔内断成了几截,搅碎了内脏。
冲上台阶的几人,全部被缇骑的弩.弓射死。
“啊!你怎么敢!”
“......救他们回来啊!”
手持鸳鸯直.刀的缇骑上前,用刀鞘打,用脚踢,将愤怒的人们赶回了会客厅中央。
看着会客厅中死去的,台阶上抽搐这的将死的,四姓的人都忍不住颤抖了。
真的敢杀人......
于是没人敢上去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