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身戎装的曹文诏已出现在杨天义的面前。
时隔近三个月不见,曹文诏显得愈发地健硕有力,眉目之间,更有种踌躇满志的风采。
杨天义早迎上前去,拉起他的手上下打量一番,便笑呵呵地说道:“嗬,不错嘛,升任总兵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上月底刚得到任命,”曹文诏嘿嘿一笑,道:“这还不都是大人您送的功劳,要不是您的奇谋妙计,我怎么可能那么快消灭王嘉胤。”
“仗是你打的,功劳当然是你的,我可不敢掠人之美。”
“大人,您要这么说,那这个总兵我也不敢要了!您就算不动一根手指,这最大的功劳,那也是非您莫属!”曹文诏顺手向院外一指,笑呵呵地说道:“这不,我一大早便赶着来给您送礼了!”
“我现在可不是你的上司了,你还给我送什么礼啊!”
“就是因为不是上司,才不怕谁说什么闲话去!”曹文诏神秘地一笑,“而且,我这份礼,您也一定会收下!”
正说话间,从院门外走进了十几个兵士,当先一人牵着一匹枣红色高头大马,马鞍上挂着一个圆滚滚的包袱,后面又有一人挑着一根扁担,两头的箩筐中也放着同样的十来个包袱。再往后,便是一些兵士抬着四口沉重的大木箱,晃晃悠悠地跟着走了进来。
马福马贵,则带着二十名亲兵,手执钢刀,亦步亦趋地跟在送礼队伍的两侧,一脸戒备地并排而行。
杨天义知道马氏兄弟并未见过曹文诏,故而才会如此谨慎,便挥了挥手道:“马福马贵,这位曹将军是我的好朋友,绝无不妥之处,你们把刀都收起来吧。”
一众亲兵这才放松警戒,“刷”的一声整齐地收刀入鞘。马福马贵则一起上来给曹文诏见礼致歉。
曹文诏口中连声说着“不必,”并亲手扶起二人,又转头对杨天义说道:“杨大人,这两位兄弟果然是恪尽职守。您不在家,不论我怎么解释,他们都不肯让我走进一步,连您的去向也不肯透露分毫!早就听说您治军有方,由此便可见一斑。”
杨天义笑着摆了摆手,示意亲兵们先行退下,这才指着那匹马问道:“文诏,这不是我的马吗?怎么跑到你这里了?”
“呵呵,还真是大人的马,”曹文诏命士兵们放下箱子,便即离去,然后又解释道:“我昨日行军途中,偶遇一伙江湖小贼,恰见他们偷了这匹马,又颇有不轨企图,便把他们都打发了,顺便将这马夺了回来,也好向大人邀功请赏不是?”
说着,曹文诏便走上前去,从马鞍上取下包袱,打开后露出一颗头颅,请杨天义看了一眼,然后便又收了起来,丢进一旁的箩筐之中,这才说道:“大人,这便是那伙偷马贼中为首之人,其他的也都尽数在此,不知大人可否认得?”
其实,从黄井等人的身手兵器中,曹文诏可以断定,这些家伙绝非普通的宵小盗贼,而又能抢得杨天义的坐骑,这其中必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只是这些事可能牵涉到官场**,故而曹文诏便故意以“盗马贼”相称,以示自己对此事毫不知情,亦无窥探之心。
而杨天义从看到自己的马失而复得的那一刻,便直觉此事绝不简单,且很有可能与黄井有关。只是他从未见过黄井其人,虽有心让紫星出来辨认,却又觉得有些不太合适,况且还有许多蹊跷之处尚未明朗,便摇了摇头道:“我不认识他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你把这其中的经过跟我详细说说,让我也好做个判断。”
“正该如此。”曹文诏点了点头,接着,便将昨晚在永昼庄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永昼庄?那是在什么地方?”杨天义纳闷地问道。
“城东南方向,大概七八里外吧。”
杨天义心中一动,便从屋里取出一张地图出来,在院中一张石桌上展开来看了一会儿,又向曹文诏说道:“你给我指指看。”
曹文诏走上前来,很快便找到了那处地方:“大人,就是这里。”
“这不是永书庄吗?”
“大人,您没看仔细,您瞧,这下面多了一横,是个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