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就很难再坚持下去了。
晚上,茶花再送来饭菜,甄宝人吃了个净光,好几天未沾热饭菜,胃里暖洋洋的,十分舒服,眯着眼歪在贵妃榻上小憩。
忽然听到两声无力的吱吱叫声,她疑惑地跳下榻,揭开床单,只见一只老鼠慢慢地爬到饭菜边吃着,吃完后,又慢慢地爬走。
甄宝人恍然大悟,这个该死的茶花,原来饭菜里下的是慢性毒药。
甄宝人赶紧奔到马桶边,有手指扣着喉咙,正痒痒欲吐,忽然想起,自己被软禁着,没有自由,又没有后台,这回是在吃食上下药,茶花做的明显,自己又谨慎小心这才躲过,如果下回再在茶水里下药,岂不是防不胜防了?
她想起自己穿越千年到了这个时空,已有三个多月了,最初只是一味的逃避,混吃等死,不思进取。这次被囚禁后才振作一点,但也只是想着不被杨婆子等人欺负,想早日能恢复自由,行事完全没有从前在职场的杀伐果断。
说到底,都是自己的精神问题,身心都不愿意融入这个世界,所以只是走一步看一步,求得一时苟安。
树欲静而风不止,如今不但失去了珍贵的自由,便是性命已是难保。
想到这里,甄宝人回到案边坐下,思索片刻,仍然用手指扣着喉咙,把方才吃下的饭菜吐在漆盘里,用手绢盖着。
她早已饿了几天,又强行催吐,吐到胆汁都出来了,嘴里苦不堪言,人很虚弱。不过因为心里憋着一股劲,倒也没有昏厥下去。
吐干净了簌簌口,甄宝人再到衣柜里,比划着长短,找出了两条披帛,一条汗巾子搁在床上,然后拿着磁枕,到门边低声说:“茶花,你进来一下。”
“姑娘,叫我什么事?”茶花边说边走进来。
甄宝人不待她站定,扬起藏在身后的磁枕,狠狠地砸在她后脑勺上,茶花哎唷一声,滑落在地。
甄宝人迅速地关上门,立刻下了栓子。然后拿过披帛把茶花捆了个结实,又用汗巾塞了她的嘴巴,这才用茶壶里的冷水泼她。
茶花悠悠醒过来,起先还有点迷糊,及待看清楚自己手脚被捆,骇然失色,拼命地扭动身子,嘴巴里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甄宝人摸过案上的裁纸刀,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拿刀片在她脸上比划着,茶花吓的浑身发抖,又不敢乱动,只是圆睁着眼睛害怕地盯着甄宝人。
“好好看看,这是你今晚给我端来的饭菜。”甄宝人揭开漆盘上的手绢,指着呕吐物说。
茶花本来还心存侥幸,听她这么一说,脸又白了三分,眼神里添了求饶之色。
“你说,我该怎么处置你呢?”甄宝人漫不经心地晃动着刀片,冷冷的刀锋贴着她的脸颊,比划来比划去,似乎在找一个合适下刀的位置。“你说一刀一刀把你脸上的肉割下来可好?”
茶花浑身颤抖,眼泪滚滚,拼命地摇着头。
“哦,看样子你不太喜欢割脸,女孩子的容貌当然很重要,那么,这样子可好?”甄宝人一边微笑着一边说,右手快如闪电,一刀戳在茶花的小腿上,鲜血即刻渗出,凝结成珠,落到地上。
茶花疼的冷汗涔涔,魂都要飞了,拼命地摇着头。
甄宝人看看火候已到,再继续下去,估计她要吓崩溃了,于是缓缓拔刀出来,说:“不过,我可以饶了你,但你必须告诉是谁指使你做的。”
茶花使劲地地点着头,她平时虽然嚣张,那是觉得甄宝人不得势,受了欺负也无人撑腰。如今见识了她的狠戾,胆都吓破了,只愿她赶紧放了自己,不要说供出主使,便是供出爹娘都干了。
“茶花,我现在要替你取出汗巾,问你话。不过,你要是敢叫一声,我就扎一刀,叫两声,我就扎两刀,也许是脸上,也许是脑袋上,全凭我的心情,听明白了吗?”甄宝人静静地说,手里的小刀在茶花身上比划着。
茶花猛点头,死鱼般的眼睛瞪着她,仿佛见了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