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以后,甄宝人果然被晾在宫女房里五六天,吃喝有一顿没一顿的,她不慌不忙,每日里练练瑜伽,背诵经书,做做早晚课,安之若素。
太后得到禀告,发现威逼没用,只能换一种办法了。
“把东殿绣阁收拾出来让她住,吃喝别短着她。就是不许任何人接触她,特别是关雎宫的甄修华。”她吩咐卢宫令说。
“是。”
当日下午,甄宝人又被从宫女居住的配殿搬到了慈宁宫的东殿绣阁。
太后又另外赏赐她不少漂亮的衣服和首饰,还特意处罚一个对她出言不恭的小黄门。
皇宫里便渐渐有风声传到宫外,说是甄府的七姑娘最近甚得太后的恩宠。
消息传到京西甄府,二姑娘甄巧人气得柳眉倒竖,跑到大夫人面前说:“我们一大家子受她连累,她倒一个人安心在宫里享受着荣华富贵,真真是个白眼狼!”
“她若真是享受荣华富贵也好,只怕这消息是假的,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大夫人边说边继续拟菜单。
二姑娘怔了怔说:“娘,你这话什么意思?”
“她的名声为什么打?那时因为她为了生母,自愿入三清观祈福三年,百姓才叫她一声大孝女,如今她在宫里,日日锦衣玉食,不侍奉母亲,哪里还配得上一个‘孝’字?”大夫人叹口气说,“太后娘娘恩宠她哪里是好意?分明是在毁她名声,咱家只怕要被她连累到底了。”
二姑娘的火气顿时泄了,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使劲儿揪着手绢。
“二丫头,看看这菜单如何?”大夫人把菜单上墨迹吹干,递给她。
二姑娘接过看着,诧异地说:“爹爹请的谁?居然十六个冷盘。”
“耶律敦。”
二姑娘愣了愣,问:“那个西戎的使臣?”
大夫人点点头。
“不过是个蛮夷之人,请他做什么?”二姑娘提起西戎就胆颤心惊,惊疑地问。
“二丫头,你不知道,他虽是个外族之人,却甚得皇上欢心,常跟他一起狩猎冶游。最近,满京城的文武大臣都以请到他为座上宾而脸有荣光。前两日,你爹爹在诚王府的宴会上与他一见如故,他主动提出要到咱们府里做客。还说以前在西戎的时候,就听说大周的京西甄府是个百年世家,人物风流,盼着结交呢!”大夫人目露期盼地说,“他如今在皇上面前说一句,比一般大臣管用,若是他能帮忙,也许你爹爹就可以官复原职。”
“只是这一席下来,得费上千两银子,何必如此浪费?”二姑娘看着菜单,越看越心惊。
“只要你爹爹能恢复原职,不要说上千两,上万两都可以。”大夫人停顿片刻,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