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宴才进行过半,戏曲都没有听完,怎么就散场了?
六姑娘带着秋雁从西侧殿出来,见甄宝人在门口四处张望,忙过来拉着她说:“七妹妹,不必再进去了,戏已散了,好象......出大事了。”
“出什么大事了?”
“不知道,我在看戏呢,太后突然说乏了,让大家都散了。”
秋雁则瞅着机会插了一句,说:“我方才站在墙边,看到有个内侍匆匆忙忙地进了正殿,看衣着似乎是外廷的。”
“难道是凉州来信了?”甄宝人十分敏感。
六姑娘与她对视一眼,担忧地说:“果真是凉州来信,那就应该是出大事儿了。”
甄宝人看向正殿,只见温相爷等大臣拥着太后往勤政殿方向去,远远地看不到神色,但行动之间都是匆匆忙忙。
太后进了勤政殿,放下一直装出的镇定,颤声问:“凉州战报说了什么?”
温庆文沉痛地说:“娘娘,凉州城......失守了。”
“皇上呢?”太后惊慌失措地问,“皇上可安好?”
“陛下身中流矢……”温庆文神色愈发黯然。
太后双眼一黑,身子摇摇晃晃,眼看就要倒下。
离着她最近的温庆文此刻也顾不得君臣之别,男女大防,脸忙扶住她在龙椅上坐下,温言说:“娘娘不必担心,陛下眼下并无生命之忧,只是连日操劳,又受了惊吓,高烧不退,扈国公已带着陛下退守滁州。”
太后长吁口气,双手合什说:“阿弥陀佛,可真是吓死我了!老天一定要保佑皇上平平安安的。”顿了顿,见温庆文等一干大臣仍旧是忧思重重的模样,怔了怔,“温卿家,可是战报里还提了什么坏事?”
温庆文摇摇头说:“那倒没有,只是微臣担心,滁州离着京城五百来里,中间俱是平原,利于骑兵作战,一旦滁州失守,那么京城再无险可守,西戎可长驱直入。”
“依卿家之见,滁州最坏情况能守多久?”太后倒吸一口冷气。
“安王南征,带走了十字军最精锐的队伍,如今扈国公已年迈,再无当年之勇。陛下又受了伤,士气不振,微臣也不敢断言滁州能守多久。”温庆文沉吟片刻,还是只能据实陈述。
太后愣住了,她实在想不通,前一个月大家都还在风花雪月,大周朝一片繁华鼎盛,怎么忽然就变成岌岌可危呢?
半晌,她扫视着大臣们问:“诸位卿家,可有什么良策?”
诸位大臣你瞅瞅我,我瞅瞅你,此时状况不明,又是敏感时期,都不敢随便进言,最后还都是将眼光投向了左相温庆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