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柔不断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痛苦的摇头“我不知道,还是看医生的结果吧!”
孟媛这下彻底蔫了,她从祁柔的话里知道祁松为什么总是易怒暴躁的原因,她心里想着之前祁松的各种行为,虽然过程让她苦不堪言,但是现在知道他的所作所为也并不是自己能控制。
孟媛打开手机百度中枢神经受损的各种相关网页,在一步步的了解这种病同之后,孟媛还是难以置信的看着远处空旷的庭院,难怪他总是那么易怒,一点点小事就能激起他各种情绪。
等待是最苦心的煎熬,两个小时后乔南推开了检查室的大门,祁松在床上已经沉沉的睡过去,孟媛跟祁柔连忙走到病床前问乔南,“乔医生,怎么样?”
乔南摆了摆手,护士将祁松推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房间,“你们跟我进来。”
孟媛跟祁柔来到乔南办公桌前,上面清楚的摆着各项检查结果,乔南拿起头部扫描ct摆在灯光下,“神经损伤的程度不是非常严重,但是必须要治疗,我在血液检测里面查出病人体内金属含量超标是重金属中毒的体现,像这种慢性的侵入血液内脏的金属元素,是导致中枢神经损伤的元凶。”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相信你们也知道,中枢神经损伤现在没有有效的药物治疗,我建议还是去做中医扎针配上食疗,每周定时来我这里做血液排毒。”乔南恍然大悟的看着一张核磁共振的片子说,“病人的腹腔出血跟这些也是有关系的,建议温和饮食。”
孟媛的手紧紧的抓住衣角,她看着祁柔有些不解,“柔姐,祁松怎么会慢性金属中毒呢?”
“我要想想。”祁柔自己会想这些年祁松的生活,他很少回公馆住,多数情况都是在郁涵那里还有他自己的几处住所,吃东西的话,他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饮食习惯,怎么会金属中毒呢?
孟媛看着祁柔复杂的神情知道她在思考,转身走到祁松所在的病房。
她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祁松突然觉得自己太笨了,祁松这么多反常行为她竟然没有意识到,还整天惶恐着祁松的靠近。
祁松慢慢醒来的时候看见孟媛趴在自己的旁边睡着,他慢慢的掀起被子穿鞋下地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郁郁葱葱的灌木群。
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易怒,而且很多行为根本不受控制。
他想起割腕那天的事情,他那天闭上眼睛之后就坠入梦魇中,依旧是之前的画面,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被溺水中,孟媛在别的男人的怀里浅笑低吟,他像是疯了一样的想醒过来,急于摆脱那噩梦中的种种才会做出自残的行为。
祁松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孟媛,悄悄的走出了病房。
这座疗养院的精妙之处在于它是个正方形,四进四出的设计看起来很是复杂,每间病房的房门设计基本一样,雷同的让人觉得有些害怕。
走廊里面很安静,这虽然是四合院设计的疗养院,但是看起来宁谧幽静,精巧别致。他顺着走廊走到院子门口,发现自己来时做的车子之后又退了回来。
他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任何人,回到走廊之后向着另一面的出口走去。
打开门,他显示看见成片的绿地,上面蹦蹦哒哒的有几只兔子,还有悠闲吃草的山羊。祁松从来没享受过这样的氛围,整个人都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天,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他从小生活在余伟芬的各种期望之下,在别人三五岁上游乐场玩耍的时候,他每天都是各种的学习班,从奥数到礼仪,从经营分析到美学讨论,看似不相关的科目他都学习过,余伟芬将他当是接班人一样培养,总是有意无意的映射祁家的当家人会在他成年之后落在他的身上。
祁松十八岁的时候,余伟芬并没有兑现诺言将祁松送到继承人的位置,而是开始不断的扩大集团规模,成立基金会,私下收购集团股份。在祁松的眼里,母亲已经渐渐的被权利所掌控,他跟姐姐从小压抑的生活环境让他们觉得童年同事漫无边际的黑暗,午夜梦回的时候甚至总是能看见母亲那阴沉精明的脸。
祁松觉得眼皮有些沉,他的意识好像又回到童年那的那一天,他看见年幼的弟弟在水里面来回的扑腾,他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嘴巴张着像是在喊祁松的名字,孩子的妈妈为了救那个孩子跳进水中,十多分钟之后,两个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看见余伟芬的车子摇下车窗,看见这一幕嘴角露出满意的笑。
然后画面交措在孟媛跟别的男人相拥的画面,他们亲密无间的肆意搂抱,旁若无人的亲吻,祁松想喊她的名字,可是嘴巴却怎么也喊不出声音。
他很无助,他潜意识里面知道这是一个梦境,他不断的拧着自己的胳膊大腿,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害怕,恐惧,无措。
他又梦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