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冰块做成冰墙,闲杂人等全部出去!”林知琴命令道。
见百里晴没动身子,“百里晴,你也出去!”林知琴厉声道。
出了门,百里晴心里觉得有那么一点儿委屈,林知琴从没这么生硬的和自己说过话。在想想,或许真是自己添乱了,看看身边的小翠和她手上领着的离歌,言道:“放开离歌,给里面的人送些冬衣进去。看样子,一时半会也完不了。”
贤王爷正觉得身上有几分寒冷,小翠的冬衣就拿来了。
林知琴换上冬装后,心里暖暖的,手上的活计却不由怠慢一分,一排银针刺下,封住小皇子的穴道。
日暮西山,白玉箫赶到府上,八只仅有了缘的一半粗细的红环小蛇也被送来。
了缘已经有些疲乏,白玉箫拿出他的白玉长箫,吹奏出一阵动听的曲调,百里晴在离别院最近的偏厅里,听到这阵箫声后,想来是白玉箫来到府上,吹出的曲调和他的人一样,动人心魄。
小皇子肚子里的蛊虫,不安的躁动起来,林知琴在火盆之中,点燃天竺草,屋子里满是天竺草的香气,让一群红环蛇,很是兴奋。
“王爷,请先出去吧。”林知琴安排道。
王爷颔首,这股天竺草的味道,香的让他有几分受不住,自己在房间内也帮不上什么忙,反而让林知琴分心,还是出去的好。
房内,时不时有箫声传出,时而如惊鸿狂舞,时而似蝉雀轻鸣,听着都让人揪心。贤王爷喝了一口茶汤,又将茶盏放在一旁,眉头皱的如一朵菊花。
又过了一个时辰,小皇子身子渐渐冰凉下来,林知琴从百子柜中拿出几片参片,放在小皇子舌下,借药力撑着云墨的性命。
八条红环小蛇,在云墨身上来回爬动,用蛇特有的方式,恐吓这云墨肚里的蛊虫。
一炷香的功夫后,云墨渐渐有了一点意识,肚腹之中的蛊虫,用力将毒牙向云墨的身体刺去。
“啊!”叫一声后,云墨打起了摆子,“快找东西塞住他的嘴,小心他咬伤自己舌头。”林知琴一边按着银针一边说道。
白玉箫眼见云墨要咬到自己舌头,眼疾手快,将舌头按到他的嘴里,可自己的手没来得急拿出,就被小皇子狠狠的咬出一排牙印。
与此同时,那只母蛊产下一枚虫卵后,自己也精疲力竭而死。
云墨的血脉恢复正常,已经是隔天午时的事了。
白玉箫手上缠着白布,为云墨诊脉后,断定那母蛊已经死透,只等云墨醒来,吃些药物,调理些日子,他就可多活三年光景。
“渴,好渴!”云墨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声音。
看到云墨醒来,整个百里府上一片欢腾。
翌日,云墨已经能坐起身来,见白玉箫手上的伤,他不安的问:“哥哥,你也要考秋试么?”
“不考,小民已经过了考试年岁。”白玉箫讪讪言道。
云墨心里一松快,微微笑了笑,“还好你不考,这次云墨只能给一人代写,你若是也要考试,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一旁的林知琴轻柔的一笑,“皇子还需在床上静卧休养,百里晴的代写,贤王爷自会安排他人。”
“君子一诺重如山,云墨一定要为百里贡生代写试卷。”云墨的声音稚嫩,语气中却透着一股坚决。他强撑着身子,下了床。贤王爷在门口看见此景,心里一阵心疼,叫出来林知琴,问过云墨的情况后,下令在贡院内,为百里晴加盖一间特殊考房,让云墨与百里晴一起考试。
秋试当日,刚过子时,百里晴打开试卷,试卷不算难,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对云墨皇子道:“小皇子,你先睡吧,待贡生有了思路,需要书写时,在请您起来为贡生代写。”
云墨点点头,已经困的不行,乖巧的睡在百里晴身旁。
真是个守信的皇子呢!百里晴心里感叹,昨天,自己才从林知琴那儿知道了小皇子的绝命蛊虫有多恐怖,这经过九死一生的孩子,还记得为自己代笔之事,想来真是让人心疼。
自己若考不好,岂不是连这个代笔的皇子都要愧对?
百里晴嘴角一扬,拔下头上的发簪,沾了墨汁,开始在纸上,歪歪斜斜的写下自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