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刘东衡就收到刘立志发来的王永怡的联络方式,让他尽快去和王永怡见面,争取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麻烦。看沈渔还在熟睡,他蹑手蹑脚走出房间,到露台上给王永怡打电话。
王永怡接到刘东衡的电话,有些诧异,还有微微的欣喜,这么多年了他居然一眼认出了她。听说刘东衡打算过来看看她,王永怡犹豫了一会,问,“是你自己要来,还是你父亲让你来的?”。刘东衡不打算回应任何和爸爸有关的话题,加上反感王永怡,冷声说,“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王永怡听出了刘东衡话里的计较,知道刘东衡断然不会提到任何和刘立志有关的内容,就说,“刘东衡,那天芙拉店里的女孩是你新的女朋友吧?如果你坚持要来,就带她一起来吧”。
等沈渔起床,刘东衡就带着沈渔驱车前往王永怡家。起初,沈渔不肯来,觉得这对王永怡来说注定是一段很尴尬的往事,她应该不愿多一个人知道。刘东衡不置可否,他对王永怡的手段和心计颇有领教,她要沈渔一起来,一定有她的目的。
王永怡住在离纽约有段距离的小镇上,她的房子是栋很漂亮的美式红顶建筑,前后的花园打理的很漂亮,那天在芙拉店外碰到的小男孩正独自在草坪上玩耍,看到刘东衡和沈渔只是抬了抬眼皮,又自顾自地玩。
王永怡从屋里看到刘东衡和沈渔进来,请他们进屋坐。王永怡家是大气的美式装修,细节布置上很用心,客厅的茶几上已经准备好了咖啡和点心,看得出女主人是个精致的女子。
刘东衡给他俩做了介绍,“王永怡,这是我太太沈渔”。王永怡听到刘东衡介绍沈渔是他太太,眉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沈渔浅笑着跟王永怡打招呼,把带来的礼物双手送给她。王永怡笑着收下礼物,请他们坐在沙发上,把咖啡递到他们手里。
沈渔端起杯子,尝了一口,很好喝,是用虹吸壶慢慢煮出来的,保留着咖啡中最微妙的味道,“很好喝,谢谢”。王永怡微微一笑,“我不上班,照顾孩子之余,就靠煮咖啡来消磨时间了”。
刘东衡也喝了一口,尝出是上成的牙买加蓝山咖啡豆,也尝出是虹吸法慢慢煮来的咖啡,又算准了他们来的时间,入口的咖啡温度刚刚好,他微微叹了口气,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不想再碰。
王永怡暗自打量着沈渔,五官漂亮,气质柔和,并不十分惊艳,笑起来会露出一侧的小虎牙,在高大的刘东衡身边像一个孩子。
她这些年虽说在美国,并没有完全脱离原来的生活环境,刘东衡的消息一直在留意着。前一段时间她听说刘东衡结婚了,大病了一场,一直到现在都还觉得浑身没有力气。
前两天在芙拉店外看到刘东衡和一个女孩子,女孩子在挑包,刘东衡笑得如沐春风,视线不离女孩左右,带着印象中不曾有的温柔和宠溺。
王永怡就自我安慰说,刘东衡的婚姻不外乎是政治联姻,这不很快就有新欢了,就执意要刘东衡带那个女孩一起来,想看看是何方神圣。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刘东衡的新婚太太沈渔。
沈渔看刘东衡和王永怡都沉默着不说话,猜想他们的谈话内容可能不希望她听到,就起身到屋外陪王永怡的孩子玩。小男孩抬头看了看沈渔,又低头继续玩,沈渔蹲在他面前,用英文问他叫什么名字,他很不耐烦地用中文说,“王子彻,中国人”。
眼前的王子彻,俨然是刘东衡小时候的摸样,酷酷的,脾气很臭,沈渔笑着说,“子彻,你很酷”,王子彻抬起头,“你是谁?”。沈渔想了想,“我是从北京来的,是你妈妈的朋友,你可以叫我沈渔姐姐”,王子彻又问,“跟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谁?”,“他是刘东衡,你叫他哥哥”。
刘东衡等沈渔走出去,冷着脸问王永怡,“王永怡,你居然生下了孩子,你还想得到什么?”。王永怡看着窗外的沈渔和子彻,漠然地说,“我说我不想得到什么,你信吗?”刘东衡冷笑着说,“我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彼此都了解,有些话可以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