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槿柔震惊了,知府那可是五品朝廷命官,莫名其妙被人杀死了,最后朝廷竟然就不了了之了?这怎么可能?这里面肯定有外人不知道的内幕!
张妈妈没注意到石槿柔的惊愕,她依然沉浸在回忆里,接着说道:“您曾外祖父母遇害的时候,您外祖母正怀着身孕,因为这事,孩子掉了,身子也伤了,调养了好几年,才有了您母亲。”说到这里,张妈妈重重地叹了口气,继续感叹地说道:“要不是这样,也不会让老太太,哦,现在的老太太抢了先,不仅生了长子,还生了长女,哎,这都是命啊!”
现在董府老太太罗氏的长子便是董大老爷,长女早亡,石槿柔并不知晓。
石槿柔默然,她还没有从这一系列的困惑和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没想到自己的亲外祖母竟然是知府唯一的嫡女;她更没想到堂堂知府被人刺杀于卧室,最后竟不了了之。
天啊,也难怪外祖母的嫁妆是那么奢华,也难怪董家要留住母亲,只是时隔多年,曾外祖父母的命案估计再难查证了。还有母亲的病和那张治病的药方……
石槿柔一阵剧烈的头痛,几令她抽搐,她不禁用手使劲掐了掐额头。
张妈妈见到此情,不由得有些紧张,关切地问道:“表小姐,您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些头痛。无妨,奶娘,你接着说。”
张妈妈长叹一声,继续说道:“哎,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谁还记得啊。”
石槿柔苦笑了一下,是啊,若是母亲在世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些线索,而今母亲撒手人寰,父亲呢?怕是未必比自己知道得更多。
“表小姐,虽说您曾外祖父是知府,但人已经没了那么多年了。其实就算还在世,您和他,毕竟隔得远了些,表小姐恐怕……也指望不上,别想了,白伤神。”
石槿柔突然意识到张妈妈误会了她,也没多解释,只笑了笑,开口问道:“奶娘,这么说来,我外祖母可是正经的官宦千金,还是独生女,怎么会嫁给一个商户啊?”
郑妈妈愣了愣,喃喃道:“这个我可真不知道,也没想过。”她想了想,又道:“经您这么一问,是挺奇怪的啊,我以前怎么没想到过?”
石槿柔见问不出什么,就随便地和郑妈妈说了些家常,也说了石原海要进京选官的事。
郑妈妈一阵唏嘘:“哎,要我说,早就该如此了,何必非要窝在这董府里,看人脸色过活。县令虽说是个小官,但总能让一家子衣食无忧,二姑老爷的决定是对的。”
张妈妈怜爱地摸了摸石槿柔的头,慢慢地红了眼圈,说道:“只是表小姐这一走,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再相见了。”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石槿柔也跟着抑制不住内心酸楚,眼睛一红,泪水盈眶而出。她轻声劝道:“奶娘,虽说今后天高水长,两座山不能到一起,但两个人总是有机会见面的。”
张妈妈知道这只是表小姐在安慰自己,但还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