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司微语在徐默尘家里住了三天,徐默尘把他的房间让给司微语住,自己住客房,每天早上喊她起床,和她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回家。三天后,妈妈沈清婉带着爸爸的骨灰回来,司家没有人来接她,是徐默尘爸爸送她去的机场。
司家,爷爷奶奶和大伯他们已经到了机场,却只是生冷地站在一边,看着妈妈一身黑衣,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从机舱里出来,并无人上前去接应。好在,部队准备的仪式很庄严,保留了爸爸的尊严。
她差点认不出了妈妈的样子,脸上苍白的如蒙了一张纸,神色木然,眼神呆滞,哪里还是她曾经温婉如玉的妈妈?一时间,只觉得,天就要塌下来了,除了哭,她不知还能做什么。妈妈本来是没有哭的,看到她哭,便抱着她一起哭。
奶奶一脸悲愤,似乎爸爸是被妈妈和她害死的,爷爷和大伯望着天,如同死的不是他们的儿子和兄弟一般。并没有人管她们母女俩。徐爸爸让默尘将她拉开,自己上前去拍拍妈妈的肩,道:“妹子,别这样,孩子还小,不懂事,你不能让她太难过,你自己的身体也要紧。”
妈妈才止住了哭声,她抬起手,搭在徐默尘的肩上,道:“微微没有了爸爸,以后,你来照顾她,好不好?”
徐默尘那时候还小,十一岁的个子也不高,一脸稚气,却还是仰头挺胸,对妈妈道:“阿姨,我答应了照顾她的,就一定会做到。”
爸爸去世后,她和妈妈便搬离了司家,住的是部队分给爸爸的房子,两室两厅,很小,但很温馨。虽是离得有些远,可徐默尘买了自行车,会绕了远路来等她一起上学,放了学也是先送她到家,自己再回去。此后但凡妈妈出差,便会把她送到徐默尘家里去,托付徐默尘的妈妈照顾,那里便成了她的第二个家。
那年,她十三岁,快长成一个大姑娘了,妈妈出差,她和往常一样住到他家里去,徐伯伯军演不在家,徐伯母带文工团去边疆做慰问演出,便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家。
他们去食堂吃了饭,便回家写作业。写着写着,小腹有些胀痛,她以为是吃的东西不干净,坏了肚子,也就没放在心上,过了一会儿,下身一股暖流流出,把她吓了一跳,起身一看,坐着的地方印着血迹,不由得吓了一跳。
“哥,……”她带着哭意喊了一声,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指着凳子上的血迹让他看。
他起身看去,愣了一下,却又笑了,放下笔,飞快地往外跑去,临出门前才回头道:“别急,我去帮你买点东西!”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提了一大包东西,全部是卫生巾,一把塞给她,“去把衣服换了,把这个垫在内裤上。”
她吃了一惊,接过来看到包装上的说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顿时便如火烧一般,她转身就往卫生间冲去,突然想起一事,扭头道:“哥,你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