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试探!平心而论,谢小桃并不喜欢这种动不动就被人试探的感觉,若是几个月以前,她一定会狠狠骂死储沂烨的,可惜现在不一样了。她要学会隐忍,不是吗?
谢小桃对着储沂烨莞尔,唇畔间荡漾起属于她的浅淡笑容,“这也要分什么情况了。”
“分什么情况?”储沂烨生出几分好奇,然而这样的好奇心不过是装出来的罢了,“就比如现在呢?”说着,他低下头,用眼神扫了眼自己桌前的酒菜,满满一桌的大鱼大肉,比除夕夜那天在戚川的要丰盛了不知道多少倍。
顺着他的眼神,谢小桃也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些碗碟上,却是没有勾起一丁点儿的食欲,“这也要分情况了。”
“这满满一桌的酒菜就摆在你的面前,怎么还要分情况呢?”储沂烨继续追问着,仿佛是想要试探出谢小桃究竟在想些什么。
“若是一般的酒菜也就罢了,可若是鸿门宴,就是给锦儿一百个胆子,怕是也不敢来的。”谢小桃如实道,换来了一阵不加遮掩的笑声。
“可你现在就出现在这间房间里。”储沂烨提醒道,言外之意是在提醒谢小桃,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都已经来了,便没有再行反悔的机会。
这不是说了一句废话吗?如果谢小桃没有来的话,又是谁陪着他说了那么长时间的话?
谢小桃当然明白储沂烨说出这一番话的意思,只可惜从骨子里,她并不想叫对方占据上风,哪怕只是随便动动嘴巴而已。浮在她唇畔的笑容又是浓烈了几分,避开了刚才那个敏感的问题,从旁的着手,反问道:“王爷这样说,莫不是想表明这一桌的酒菜全都是鸿门之宴?”
“怎么可能?”储沂烨极力否定着,就算真的是了,他也不会亲口说出来的。尽管他明白此时此刻在谢小桃的心里就是这样认为的,但还是没有打算照实说,破坏他们这表面上看上去相处得很融洽的感觉。“这一桌不过是为了感谢你而准备的酒菜而已。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了。”一边解释,一边抬起手,坐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谢小桃坐下来。
谢小桃也是没有拒绝,就那么挂着一脸浅浅的笑容,坐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张凳子上。
见谢小桃坐了下来,储沂烨便是对着站在不远处的婢女打了一个眼色,那名着了浅绿色衫子的婢女立刻上前,端起酒壶,给谢小桃的杯子里添满了酒水。
“这些日子,多亏了你,困扰了巴州多时的瘟疫才得以彻底解决。”说话间,储沂烨已经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那只酒杯,“这杯酒,本王敬你。”
谢小桃默默地看着储沂烨,就那么安静地看着,一直看到对方很是爽快的将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直到对方将酒杯重新落回到桌子上,也是迟迟没有去碰自己面前的那一杯。
面对着如同一块木头似的坐在原地的谢小桃,储沂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不喝?莫不是瞧不起本王?”
瞧得起怎样?瞧不起又能怎样?是,她谢小桃是瞧不起他,可又有什么用呢?又不能叫他少一块肉!“王爷未免也太爱胡思乱想了。锦儿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王爷可曾想过引发这场瘟疫的真正原因是什么?”谢小桃说出方才想到的那件事情。
这个问题,储沂烨的的确确是没有想过,也没有那个时间和心情去想。不过,既然现在被谢小桃提起来了,那他也就不得不暂时抽出一些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了。几个眨眼的功夫,他的耐心已经消磨殆尽,“是什么原因引起来的?”
“是一条溪流。”谢小桃如实回答。
“溪流?小溪?”这一次,储沂烨是真的没有听懂,“是什么样的小溪居然可以引起这么大的一场瘟疫?”
“只是一场普普通通的小溪,因为出了一些状况。”谢小桃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