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西远知道卫成现在不喜欢太甜的东西,没放那么多的糖。这酒主要给成子酿的,男人嘛,吃饭的时候没有酒咋吃都觉得不够味,一口酒两口菜,那才是真正的好日子。
西远自己吃饭时不咋喝,他一喝酒就困的睁不开眼睛,卫成经常晚上过来,西远不想浪费这点时光,所以只是看着卫成喝。
卫成一开始还猛劲喝,越喝越爽,不过一两次之后不敢了,因为他一喝多就热血沸腾,一热血沸腾就想跟哥哥这个那个,卫成怕自己万一醉了控制不好自己,将事情弄砸锅,因此强迫自己适可而止。
团团坐了一桌子,酒菜上来,几个人推杯换盏,吃的这个尽兴。
“长山啊,今儿在你家吃了这顿饭,我才知道啥叫好日子。”刘副参将拍了拍卫成的肩膀道。
“对啊,你家桌子上的这些吃食,可滨江府都没这么好吃的。”杨千户也不吝啬他的赞美。
“您说的还真是,这还真是我们家的独家秘方,在别处您还真吃不到,要是在滨江府,也就聚德楼有的卖。”卫成把酒给二人倒上。
“聚德楼你家开的?”刘副参将知道聚德楼,那在滨江府也是数一数二的酒楼。
“不是,我们家弟弟要考科举,我哥不让家里做生意。不过,我哥看村里人日子过得不好,就把我家的这个秘方给村里了,让他们做些吃食换钱;聚德楼是一个熟人开的,里面卖的跟这一样的吃食,就是我们村里做的。”卫成解释道,他听哥哥说起过这事儿。
“你家兄长真是高义!”刘副参将和杨千户举酒杯跟西远敬酒,西远忙举杯回敬,其他人也跟着凑热闹,卫成知道哥哥不能喝,连忙替哥哥挡酒。
吃完饭,几个人告辞,西远叫栓子装了几坛子米酒送给他们,刘副参将他们没客气,提着就走了。
西远喝的睁不开眼睛,卫成半扶着哥哥回了屋子。伺候哥哥躺好,他自己脱鞋上炕躺下,用嘴唇偷偷描画着眼前人的眉眼。西远不胜困扰,睡意朦胧间挥手赶了两下,卫成吃吃笑了两声,朝哥哥的耳垂狠嘬了两口,西远无意识哼了一声,卫成马上全身火起。
躺在那里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不知道该怪自己还是怪这个睡熟的人,没办法,出去浴房冲了个凉水澡,消了身上的烦躁,回来又挨着哥哥躺下,折腾来折腾去的想,自己咋办捏?
想到今天刘副参将吃饭时的样子,卫成心里有了个主意。
从那天起,卫成每次回去,都会另外带些好吃的,专门送给刘副参将,反正哥哥给他做的好吃的,他都不吝啬的搬给刘副参将,把刘副参将吃的眉开眼笑,心想卫长山啊,卫长山,我可算是没白提拔你一回,终于看见你的回报了。
如此过了半个多月,刘副参将吃顺嘴了,卫成才开口。他说的婉转,只说三年了才见到兄长,不久以后还要分别,兄弟情深,每天晚上躺在自己屋子里面都辗转反侧,无法安睡。
刘副参将见过西远,那的确是个让人敬佩而又想亲近的人物。以前他以为卫成只是家境稍微宽裕些的农家子弟,这次去了一趟药铺,见了他家兄长,那样的人物怎么会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农家能够养育出来的,西长关往那里一站,一言一行,即使京城中上流子弟,也不遑多让。
再看人家吃的用的,根本就是一个富贵不显的人家,而且人家一个弟弟已经中了举人,另外一个也在读书,打算考科举,还有一个小神医。
卫长山这两天不但给他拿来吃食,还送了他两盒刀伤药,据说是他们家小神医亲手制成,药效比别的好。正好没过两天,刘副参将的左手不小心弄了一个伤口,伤口不大,他随手将卫长山给他拿来的药上了点,没想到竟然马上不流血,伤口第二天就封口结痂,真是神了。
这样的人家,怎么会是普通人家呢?卫长山和他哥哥只是不肯在人前炫耀罢了。
刘副参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对西家对西远又印象不错,因此听出卫成话里面的潜台词之后,思索了一会儿,没等卫成再动脑筋想办法,就主动开口,允许卫成除了晚上有任务需要留下外,每日营中事毕,晚上可以回去陪兄长,不必再回来了。
卫成一听,高兴的差点蹦起来,恨不得抱起刘副参将转两圈,简直是大好人啊,帮了他卫成大忙了!
对刘副参将他只是想了想,没敢做,晚上回去铺子里,面对哥哥可就没有啥顾忌了,拦腰将西远抱起来,连着转了好几圈,西远气得捶了他好几下。
把哥哥放下,卫成迫不及待地跟哥哥讲了,西远也很高兴,这样成子晚上能在家同自己相守了,不用像前些日子似的,一天只回来那么一会儿。
的确是个好消息!所以西远在卫成的怂恿下,哥俩喝了个酩酊大醉,当然,真正醉的只有西远。
这天晚上,西远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好像有条大狗,在自己身上舔来舔去,一会儿觉得那大狗是家里的毛豆角,但是毛豆角很少有这么傻气的举动,那么就应该是虎头了,可是虎头现在也老了,懒得动,到底是哪个呢?西远迷迷糊糊地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西远起来的时候,卫成早已经走了,军营里起床比较早,他要及时赶回去。
西远想起昨天晚上自己的梦,下意识地掀起亵衣看了看,身上清清爽爽,不禁暗笑自己做个梦还当真。
可是换亵裤的时候,他看见自己大腿内侧有两个红痕。难道是鬼掐的?西远记得小时候,偶尔睡一觉起来,身上会有一块地方青或者红,问大人,他们说那是鬼掐的。
应该是了,不然解释不通。
被哥哥梦中当成狗,醒来安到鬼身上的卫成,虽然除亲了哥哥半宿外啥也没做,但是仍然神清气爽神采飞扬,一上午把手中长枪耍的个虎虎生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