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料想,近日圣上会请七王进宫的,七王的冠礼也不会延期。”
四王抬手道:“此事日后再说,先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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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五日,燕七王在七王府衡芜苑给郁华单独设一处熬药。
郁华见着那处风景绝佳,华木如盖,还有一处水池。这几日已不再落雪了,只是依旧严寒。
那日上街郁华一口气备了十副分量的药,可是没五日便用完了。至于效果是真见效的,师尊脸上的伤痕结痂的地方脱落后,那疤痕淡去,最终只盼得和师尊脸上的肤色一样,至于以后用手抚摸起来的时候,也是光滑细腻……
只是师尊的腿……
“嘶……”郁华指尖触到滚烫的汤钵,烫得鲜红。
那种疼痛她想象不到,只是师尊紧咬牙关,忍痛不呼的样子依旧留在脑海里。他本是受了毒的,摔伤是小,毒入骨髓是大,所以至今日不能行走,不是骨折肿痛所致,全是奇毒所使。
这几日频频见到宫里有公公前来,就在昨日今圣身边的红人汤公公还命人送了一物来。
——一个赤金打造的轮椅。
当那轮椅被推到七王寝房里去,郁华亲眼瞧着落霞与孤鹜将七王抱至轮椅上。那轮椅就同七王的腿似的,七王不用分毫力气便可操纵,而且行得稳当又轻便……
她明明瞧着昨夜的七王,唇角带着笑意,高兴的如同一个孩子似的,可是转眼间,再望向他时,哪里还有什么笑意,冷凌阴鸷,沉着冰冷。
她想圣上心底还是念着这个七子的吧,七王的笑容也是源自圣上待他的这一份好吧……
只是他的兄弟终究是太多了,十二个啊,即便是父爱如山也被瓜分的所剩无几了。
郁华用白纱卷了手指将滚烫的汤钵子端起,黑乎乎粘稠的药膏落入白瓷盏里,她将将打理完后便见一小宫人来取。
“七公子。”那人朝她打拱作揖。
“药熬好了。”郁华朝那宫人笑道,帕子净了手,又道,“我离府买药,你给七王敷药之时,去同七王说明。”
那宫人颤颤的应了“是”。
郁华不知她将将出府,一宫人又轿子抬着梁二小姐来七王府了。
七王府的人纳闷无比,只道:圣上当真有意撮合他家主子与梁府二小姐。
看来近年七王府会有喜事了,可没有人表现的特别高兴,自家主子都这样了,他们该如何想才能不让自个儿难过呢?
很快七王房里就传了话来,恭请梁二小姐入殿。
距上次到访已过了些时日,就着最近的消息,梁清如回府后前前后后想过,圣上对七王终究是不忍的。
昨日赐椅,又有意将她指给七王,这种种都是佐证。
圣上那处,恐真是想立二王,若梁清漪为二王妃,而她为七王妃,七王腿废容毁,又有她这个二小姐为王妃,二王因着梁府不会动七王……
想到这里梁清如唇角扬起一抹冷笑,可是圣上错了,她不是什么正经的二小姐,她不过一个有幸攀上主母,又有幸与大小姐演绎着姐妹情深的庶出女儿。试问谁会在乎一个庶出的生死,梁府教养她,便是为了给梁府的大小姐铺路的……
如今看来只有嫁给二王,获得二王的心,她梁清如才不至于在江山易主后成为废弃的子!
这是贵族儿女的悲哀,成王败寇,登上高位,万人敬仰,或者败下阵来。一念之间,便是云泥之别。
即便圣上面冷心热,有心相护又如何?维持的不过一个表面的平衡罢了!
------题外话------
这场棋局太多人各怀心思,终至如今依旧一盘散沙。等棋局明了,拨云见日。
下一章要出现两个前文一直在提的人。前文就算是先闻其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