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纸很容易就撕毁了,信封厚度大,有点难度,迟静言撕了下没有破,几把它拆开后再撕,这一拆,信封里有什么东西掉了出来。
迟静言捡起来一看,是一枚像圆形的玉佩,体积不大,躺在掌心也就只占了掌心中间那一块的位置。
到底是穿越来这么长时间,大轩皇宫都去过很多次,迟静言根据形状和质感,判断出这是一块令牌。
既然信是楼封给她,令牌自然也是她放在信封里的。
如果说一开始迟静言还只是猜测,楼封是有可能知道她和端木亦尘会去夜国的事,那么在看到令牌后的,她就是百分之敢百肯定了。
靠手很难撕碎的信封,最后是被她找出剪刀剪的粉碎,至于那块用玉制成的令牌,则放到衣袖里。
原本,在去夜国前,为了不再惹人注意,她这段时间是会非常低调,除了买一些路上必须用的,她估计都不怎么会出门。
看样子,发生了楼封送来信件的小插曲,她注定是没有办法低调了。
正边看着自己的手,边想怎么做才事半功倍,管事的在书房外敲门,“王妃,不好了,絮妃娘娘把七王爷给咬了!”
“什么?”迟静言听到这句话,几乎是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她在房间和书房都没找到端木亦尘,原来他是在林絮儿那里,更让她吃惊的是,林絮儿居然把端木亦尘给咬了。
这还得了的。
很多病毒通过唾沫和血液就能传染,更何况林絮儿身上的毒,是她和端木亦靖那样就传染上的,毒性之猛,从林絮儿这个被传染者的情况,就能看得出。
迟静言去林絮儿院子的速度很快,想到端木亦尘被林絮儿咬了,迟静言恨不得长着翅膀飞过去。
到了林絮儿的院子,她才知道是不是管事的夸张了,就是话传话的添油加醋了。
林絮儿的样子,的确像是疯了,嘴巴也长大,不断在哀嚎,却没有咬端木亦尘。
看到迟静言跑进来,端木亦尘立刻走到她身边,生怕她生气,径直把她搂进怀里,不等她开口,已经开始解释,“言儿,她不小心撞到了桌角,你不在府里,我就来看看,大夫来看过了,动了胎气,估计是要生了。”
迟静言怎么会生端木亦尘的气,朝床上痛得死去活来,嘴巴张开却痛得连一个字都说不出的人看去,忽然觉得她很可怜,想了想,对端木亦尘说:“王爷,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处理就行。”
迟静言处理事情,端木亦尘怎么会不放心,他只是觉得太辛苦她了。
迟静言像是看出他的心思,笑着把他朝门外推去。
端木亦尘一走,迟静言立刻喊来冷家两兄弟,让他们分别去做了不同的事。
冷漠性子单纯,去孙府请孙远过来;冷云比较圆滑,则被安排到宫里去告诉端木亦元,林絮儿即将要生产的消息。
没有人比迟静言更清楚林絮儿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明明和端木亦元半毛线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还要特地去通知端木亦元。
这叫做戏要做圈套,她只有这样做,端木亦元才会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短时间内,他也不会想着对付端木亦尘。
房间里的下人都被林絮儿的样子吓坏了,一个个站得远远的,根本不敢靠近,看到迟静言朝床边走去,有个丫鬟还好心的喊了她一声,“七王妃!”
迟静言顿下脚步,回头看了看,对快挤成一团的丫鬟说:“你们都先下去准备吧。”
有胆子大的朝床上的林絮儿看了看,颤抖着嗓子问迟静言,“七王妃,奴婢们需要准备什么?”
这个丫鬟一问,迟静言才想起来,她又没生产过,这群丫鬟年纪都很轻,自然不知道要准备什么,吸了口气吩咐她们,“你们几个分工好,两个去请稳婆,其他的去烧开水,还有的准备女人生孩子要的东西。”
古代女人生孩子,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又不像现代那样,就因为怕痛,直接剖腹产,古代的女人不管怎么痛,都只能忍着。
迟静言记得上辈子因为接收过一个关于争夺幼儿子抚养权的案子,她特地翻过资料,知道古代女人生孩子就是一个关口,死亡率非常高。
那些丫鬟神色慌张地退出房间后,迟静言这才继续朝床走去。
林絮儿平躺在那里,吸进去的气,绝对没有吐出来的多,大概是听到了迟静言的声音,等迟静言站在她床边,努力转过脸看着她。
迟静言站着,她躺着,居高临下的四目相对中,她看迟静言的眼睛里慢慢没了恨意。
迟静言坐到床边,只犹豫了一下,就抬起手替她拢了拢胡乱搭在额头上的刘海,“我知道你现在清醒着,不要怕,大夫和稳婆很就就会来。”
林絮儿完全脱力了,只能任迟静言替她拢头发,嘴巴张了又张,这才提起一口气,“迟静言,你不讨厌我了吗?”
迟静言正拿丝帛替她擦汗的手在她额头上顿了顿,继续轻轻擦拭着,实话实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我从来都没讨厌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