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子以令不臣’?呵?笑话!愚蠢至极,我若是奉原来的天子,那刘世尘会听话吗?我若是奉刘世尘,那天下将来还会是本将的吗?这两头皆不讨好,为何要去做此等愚蠢之事。”
“将军,难道就只有您一个人有这样的想法吗?就算我等有实力一举攻下京城,难免也会死伤惨重,如此一来,岂不给他人做了嫁衣?虽然将军刚才所言,的确是两不讨好,可两权相害取其轻,这才是我等现在必须要做的抉择。”杨护很坚持自己的观点。
“嗯。”听他这么一分析,马博刚才的热血沸腾也终于冷静下来,又接着道:“你说的也不错,那栾时枭和宁铁心,这二人都不是好惹的主儿,更何况还有个张破炎在。若是我们贸然发起进攻,最终的结果只是我们和刘世尘鹬蚌相争,让他们几个人渔翁得利罢了。”
“将军,您能想到这一层,当真是英明神武。”杨护奉承道。
“够了,够了,这些客套话就别再多说了,你且说说,有什么好计策没有?”马博此刻却不愿意听他拍马屁。牛崂低下头去,闷声不吭,马博的余光也瞧见了他的脸色,只是表面上假装没看见而已。毕竟现在,没有人能代替牛崂的位置,而牛崂虽然很不情愿,但只要自己下了令,他还是会遵照去办。
“将军,以末将看来,投靠刘世尘是上上策。”杨护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为何?你且详细说来,若是能让本将信服,那咱们明日便派人送信至京城。”
“将军,此番前来,咱们的目的是为了能借此动乱,提升咱们的地位,获取咱们想要的利益,要达到这一点,有一个很重要的前提,便是咱们支持之人能够有权力给予咱们这些,而且也愿意给予咱们这些。先说皇上,他现在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他手里还有多少兵马,我们连他人都找不到,如何去相助?如果一意孤行,贸然与刘世尘翻脸,刚才末将也分析过,咱们只会成为他的垫脚石罢了。而且,就算皇上未死,也被咱们给找着了,我们帮助了皇上渡过难关,充其量也不过是救驾有功,您可是要知道,身为人臣子,救驾保皇乃是份内之事,您已经做到了镇北大将军的位子,难道还有什么高的爵位和封赏给您吗?只怕是没有,所以从利益的角度出发,帮助皇上,我们要冒更大的风险却只能获取到微薄的利益,这笔买卖很不划算。”杨护剥丝抽茧,分析其中利害。
“听着有些道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马博饮下一杯热酒,问道。
杨护点了点头,继续道:“将军,咱儿再来说说另一条出路。既然帮助皇上对我们的没有多大好处,那咱们就必须去相助刘世尘。相助刘世尘,我等一定会被看重,为何?因为刘世尘这个时候太需要借助兵马的力量来稳定住京城的局势了,只要京城局势稳定下来,他才有底气去稳定天下。我们在危难之际率先投靠他,他定会对我们感恩戴德,只要我们愿意真心出力,到时候封您做开国大将军也不是不可能,这样的地位可就远在其他三位镇守边关的将军之上了。故而,相助刘世尘,是我们现下唯一也是最有利的出路。”
“话虽如此,可难保那三人是什么态度,如果他们已经投靠,只怕本将的地位可能还在他们之下。”马博道出了自己的担心。
“将军,若是他们真的投靠了刘世尘,那么京城内部还会没有动静吗?就算他们口头上答应了,可谁先付诸实际行动,谁便能占得先机,如此一来,我们更不能错失这次宝贵的机会了。”
“杨参军言之有理。”马博虽然已经心动。
牛崂在一旁叹息道:“难道我等便只能做叛逆之人吗?”
“牛副将,顺天者昌逆天者亡,守忠义讲气节固然是好,可马将军手底下还有这么多弟兄,他们也有妻儿,难道要求每个人都必须马革裹尸,为皇上牺牲便是好吗?他们当初跟着马将军,难道不都是想要过上好日子吗?”杨护针对相对道。
“好了,好了,你们二人就不要再争辩了。你们都是跟随本将多年之人,不要因为此等小事而伤了和气。”
从马博的嘴里说出这是小事,牛崂就已经清楚他已经下定了何种决心,再多言下去也无济于事。既然如此,他只好选择了接受。
“连日的赶路,你们也辛苦了,来,本将敬你们一杯。”
“岂敢岂敢,将军,该是我们敬您才是。”杨护立马举起酒樽道。
牛崂却闷闷不乐,只是敷衍地敬酒。马博看在眼里,也不生气,心道:飞黄腾达你既然不喜欢,待大事成后,就让你还乡罢了……
欲知后事如何?
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