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晚上九点了。谭商灏洗了澡下来。看到余年年还维持着那个眼神,眉头皱了一下,都盯了一天了,她眼睛不累吗。
“你去洗澡吧。之前的房间东西还在。”谭商灏坐下沙发,淡淡说道。
“好。”那么热的天,总得洗澡吧。余年年望了一眼睡眠中的孩子,“那麻烦你了。”
“他现在是我的孩子。”谭商灏淡淡地说了一句,伸手去轻抚小宝宝的光洁的小额头。
余年年心中激起千层浪,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他知道钧灏是他的亲生儿子吗。
谭商灏见她还站在那里,抬头望了她一眼,问:“怎么了。”
“没什么,这就去。”余年年收回思绪,应该是自己想多了,他那句话所表达的意思可能是,现在领养了钧灏,他就是他儿子了,关心他是应该的。
余年年洗完澡出来,就看到谭商灏和小钧灏躺在*上,只开着一盏台灯。余年年立在*尾,站也不是,上也不是。可是那男人似乎没看到自己的顾虑,依然躺在*上,侧着身,盯着小宝宝的睡容。
“好晚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早点去休息吧。”余年年说完,抿着嘴,望了一眼他,又立刻收回视线。
“嗯。”谭商灏平躺,闭上眼睛。
余年年愕然,他要在这里,和自己一起睡吗,各为夫妇之人,怎么能躺在一张*上。但这是人家的地盘,总不能赶人家出去吧。余年年从柜子拿出一张薄被子,放在沙发。
余年年被钧灏的哭声惊醒时,发现自己躺在*上,环视四周,没看到那男人的踪影。余年年把孩子的头轻轻枕在臂弯里,捞起衣服,给他喂奶。一边轻抚宝宝的头,一边在想那男人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自己竟浑然不知。
住在谭家已是第四天。小钧灏已经全好了。这一天,谭商灏和丁天心照常上班,余年年吃过午饭后,像前几天一样,抱着小孩回房间睡午觉。余年望着儿子那恬静的睡容,突然悲伤起来,儿子好了,他们会不会赶自己走。如果自己走了,什么时候才能再到,她实在忍受不了母子分离那种刻骨的痛,忽的一个大胆的想法蹦出脑海。
她抱起小钧灏,轻轻走到门后,听到外面没声响,慢慢开门,探一下头,眼睛转圈,没看到那小女佣的身影。余年年垫起脚尖,往楼梯口走去。她放眼大厅,看到小女佣在沙发上打瞌睡,但是正面对着自己。余年年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轻轻地走下楼梯,万幸,没有吵醒小女佣。
直到出了大厅,余年年才长长嘘了一口气。不敢逗留,余年年抱着孩子,往铁栅门走去。
伸手去推门,才发现被上了一把锁,她记得那里平时不上锁的!
“啪——啪——啪——”
身后传来鼓掌声,余年年转身,双手合十的丁天心和一个不认识的大叔站在门卫室门口。
余年年才惊觉这是丁天心设下的圈套,余年年抱紧怀里的孩子,冷冷开口:“我要见谭商灏。”
丁天心迈着优雅的步调,走到余年年跟前,掩嘴笑了一下,说:“就是商灏叫我在这里等你的。你没有让他失望。”
原来是那男人的主意,余年年心灰意冷,只是紧紧抱着儿子。
想把小孩带走,门都没有。丁天心朝身边的男人使个眼色。那男人立刻领会,冲到余年年面前,一眨眼的功夫,小钧灏就在他手中。
手一空,余年年的心也空空的,她追上去,想抢回孩子,但是丁天心伸手拦住了她。
“伢——伢——伢——”
小骏灏被这么大幅度的旋转晃醒。他睁开眼,看到不是熟悉的脸,哇哇大哭起来。
听到孩子的哭声,余年年心里仿佛被重物辗压过。她求丁心心:“天心,你帮帮我,让我把孩子带走,可以吗?”
“你错了,这是我和商灏的孩子。”丁天心从那男人手中接过孩子,转身朝屋里走去,边走还边说了一句,“送客。”
“钧灏!”余年年想跟上去,可是那大汉抓住她的手臂,打开门,把她拖到站外去,再把门关上,任由余年年在那里虐待门。
“钧灏——”余年年大哭大喊,可是没人理会她。站在这里,她还可以听到孩子凄惨的哭声,更加的悲痛欲绝。
一定要把孩子救出来,对,回家找蔡廷皆,求他一定要快点把钧灏带回来。余年年步履不稳地小跑着离开谭家。
余年年回到蔡廷皆的公寓,去他房间找人,没看到人,经过自己房间时,听到里面传来女人的娇喘和低吟声。余年年一僵,缓缓走进没有关门的房间。
蔡廷皆正和一个女的重叠在一起,被子盖在他们身上,余年年没有看见不合事宜的场景。
为什么,要在自己的房间,那是自己和宝宝睡过的地方,如今这唯一怀念的场所都被他残忍地污染了,以后自己想儿子的时候,怎么办!余年年气得浑身发抖,这一个星期来所有的怨气和悲伤一涌而出,她走过去,指着蔡廷皆骂道:“你为什么要在我*上做这种事!这是我和钧灏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是我出钱买的。”蔡廷皆提醒她,所以呢,这房间的使用权由他决定。他不理会她,低下头,继续亲吻女子白希的脖子,惹得女子呼吸急促。
“好,那我走!”余年年点点头,他说的太对了,是自己没弄清身份,自己只是个寄生虫,有什么资格教育人家。余年年捡起掉在*底的相框,用身上的衣服擦了擦。
“啊——”
那女子娇呼一声。
余年年收拾好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头也不回地走出这个房间。
由始至终,蔡廷皆都没从余年年看出一种叫吃醋或情伤的东西。果然,自己在她心里,可有可无,什么都不是。他受挫地翻身在*,一脸的懊恼。
女子赶紧把衣服扣子扣起来。梳理了一下头发,急急地说:“我可以回我房间了吗?”
蔡廷皆望了一眼满脸羞云的贾真,点点头。得到批准后的贾真,逃似地冲出房间。
余年年一气之一下离家出走。出了公寓门口,却不知该往哪走。如果去投奔周希然,她那性格肯定会刨根问底,然后叫她老公去谭家闹。自己不想把关系搞僵了,日后能不能去看儿子,还得看谭商灏的脸色。为什么明明是自己的孩子,却要受这种没道理的分离,余年年又想小钧灏了。她低垂着头,又踏进公寓。在花园一个角落里坐了下来,边想儿子边抹眼泪。
一双皮鞋映入眼帘。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余年年别过脸,赶紧拿纸巾擦去泪水。
蔡廷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也不是滋味。他挨着她坐下,半响,开口问道:“儿子怎样了?”
余年年没有回答他,现在才关心起来,会不会太晚了。
“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只是需要点时间。”蔡廷皆拉起她的手,放在手心中,轻拍着,“我一定会帮你把钧灏带回来的。相信我吗?”
余年年抬起头,正眼望着他,见他那么认真,那么心痛的表情,重重地点点头,自己能相信的人,只有他了。
“别哭了,哭得哥心都碎了。”蔡廷皆拥她入怀,轻拍她的背。
余年年靠在他胸膛,眼泪流个不停,之前自己还误会他不想钧灏回来,没想到他一直在想办法。她缓缓开口:“等钧灏回来,我们立刻回北京,一辈子都不来这里,好不好?”
她还愿意跟自己回北京。蔡廷皆身一震,连连点头:“好,一辈子不回这里。”
余年年忽然想到什么,猛地推开他,皱着眉头:“刚才那女人是谁?”
“刚才哪来的女人?”蔡廷皆开始装疯卖傻。
想不承认,是吧,那女人应该还在屋里,自己去把她抓出来对证!余年年作势要站起来。
“好啦,那是我找的小三啦!”蔡廷皆把她摁回凳子,一脸委屈,“你不和人家滚*单,哥可是正常的男人,有需要是正常的,你又不肯,哥只好找个小三,替你尽妻子的义务喽!”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余年年低头。自己是和他领了结婚证的,可是这一年多以来,他从来没有强迫过自己,除了一个星期前的那一次。
蔡廷皆摸摸她的头,很欣慰地说“知错能改,善善莫大焉!”
余年年锤了他一下。
“对了,在你未接受我之前,我的那个小三儿就住在我们家,你什么时候吃醋了,我就赶她走,行不?”蔡廷皆征求余年年的意见。
说真的,余年年看到那一幕,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们滚的是自己的*单,如果换成在别的房间,她会觉得那是正常不过的事。她知道蔡廷皆很好,对钧灏也很好,但是她的身心真的暂时还无法接受第二个男人。
“怎么,现在就吃醋了?那我去赶她走,今晚我们就——”蔡廷皆一脸坏笑。
“让她先留着吧。”余年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站起来。
“好吧。太伤心了。”蔡廷皆耷拉淹脑袋,一脸小媳妇样。
谢谢你。余年年望了一眼蔡廷皆,在心里由衷地说道。
蔡廷皆知道她的眼神里只有对自己的感激之情。罢了,真正爱一个人,不必得到,不妨陪衬,但愿为她好。试想,原装的一家三口,总比混装的一家三口来得幸福吧。他想过了,如果余年年在这件事结束后,还不能接受自己,那他就放手,凭由她飞翔。至于死对头谭商灏,反正自己已经赢了他一次,让他趴倒吧,不止只有抢他心爱之人这一招。这一次,他想到一个更猛的招数。
同一屋檐下,余年年发现贾真是一个很活泼可爱的女孩子,煮得一手好菜。本来贾真有点担心余年年会针对自己的,可是发现她生活上对自己很关心,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所以就打消了心里障碍,两人相处很是融洽,有时两人还一起细数蔡廷皆的可恶之处。
这一天,是星期天,蔡廷皆穿着一身休闲服,一早就出去了,估计是运动去了。余年年和贾真一起做早餐。
“我去把热牛奶端出来!”贾真笑着走进厨房。余年年则摆好碗碟。
贾真吃了一口荷包蛋后,端起牛奶杯,说:“年年姐,干杯!”
余年年看到她嘴巴鼓得胀胀的,真是个小孩子,她笑着拿起杯子,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喝了一口。
“好喝吗?多喝点,还有呢!”贾真笑嘻嘻地说,然后连着喝了好几口。
余年年点点头,觉得今天的牛奶有股说不出的香味,她又喝了一口。吃着吃着,余年年竟然很困倦,眼皮都睁不开了,她看着贾真说:“我怎么一下子那么困?”
“那你就睡一下吧。”困,是正常的,因为自己在她那杯牛奶里加了点料。余年年还想说什么,可是一下子倒在桌面上。贾真放下杯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一切时尽在掌握中。
别看贾真长得娇小,可以背起余年年,粗气都不喘一下。她打开门。
“贾真小姐,你要把我老婆背到哪里去呀?”蔡廷皆立在门口中间,气定神闲地问道。
“蔡总,年年姐不知怎么的,晕了过去,我想送她去医院,刚好你回来了,你快点把年年姐送去医院看看吗?”贾真一脸的如释重负,抓住余年年的手,把她放下来,双手扶着。
“她是要上医院,但你——”蔡廷皆关上门,再插上保险栓,盯着贾真,“要去警察局——”
贾真一脸迷糊,眯着眼睛问:“蔡总,我去警察局做什么?”
还装,蔡廷皆走到她面前。接过余年年,把她平放在沙发上。然后搬了一把凳子,坐在贾真面前,开始审问:“说吧。外面在公寓门口放哨那两个小子,是你的人吧。丁天心和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哪条道上的?”
贾真撕去伪装的文静,露出娇媚的笑容,向前一步,坐在蔡廷皆的大腿上,在他耳旁吐着话:“我们走的不都是社会主义道路么?”
本来以为自己的脸皮已经超级无敌厚,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更胜一筹。果然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啊,蔡廷皆无语了。
贾真藕臂圈上蔡廷皆的脖子,风情万种,与之前唯唯诺诺判若两人。蔡廷皆没有说话,让她继续占自己的便宜。
“姐看上你了,做姐的男人怎样?”贾真伸手去摸他性感的薄唇。渐渐把自己的唇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