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县的暴乱震惊了全天下,在倍感痛快同时,人们也不禁为吴县人民的命运担忧。
临兆从吴县回来后,也对主子信王表达了他隐隐的担忧。
朱由检对他的疑问,只是报以一抹神秘的微笑,“本王非了解魏忠贤的为人。”
同一时刻,魏忠贤的府邸中。
一群高官面对气急败坏的魏忠贤,站成一排,垂头缄默着,唯恐波及到自身。
“这下好了吧?”魏忠贤在屋内来回走了一转,双手握拳,又扬高声调重复一遍,“这下好了吧?”
他伸手一个个指过自己手下最值得信赖的人们,“都是你们的好主意!”他的手指定在顾秉谦身上,“当初就是你和……”他本想说出客印月的名字,但硬生生地收了回去,“……就是你不断怂恿本公公要对东林党人赶尽杀绝,这下好了吧?”
顾秉谦双腿发软,不断颤抖,他只能极力使自己看上去镇静些,小心翼翼道:“爷爷,不如罚吴县的税来严惩那些刁民?”
“罚?”魏忠贤把原本就高的声音再次提高,“如此情况还受他们的税,这是要逼他们造反不成?”
“他们怎么敢造反呢?”顾秉谦干笑两声,但额头边的汗珠出卖了他。
“怎么不敢?就像那……”魏忠贤看向王体乾。
王体乾恭敬道:“陈胜吴广起义反秦朝。”
魏忠贤将目光移回顾秉谦身上,“全是因为你,我才下令抓人,现在事情闹大了,你说该怎么办?”
这时顾秉谦才恍然大悟,原来魏忠贤是在害怕,还想让他来背黑锅。他二话不说当即跪在地上,重重给魏忠贤磕头,就是不做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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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一走进咸安宫里,整个人气就泄了下去。
到客印月面前,他换上另一幅姿态。
“月,你看,这事弄得……唉!”他坐在凳子上,疲惫地揉着自己的大腿。
“怎么?”客印月在玉墨的服侍下试戴新买来的首饰,对魏忠贤十分敷衍。
“你知道的,吴县暴乱。唉,这样都不知天下人会怎么看我。”在客印月面前,魏忠贤不敢拿出造反的那一套说辞来。
客印月笑瞟了他一眼,“你这就是当婊子还要立牌坊。听我的,将他们好好罚一顿,老话说‘杀机给猴看’,那你便处置他们,给全天下的人看看。”
魏忠贤想起当初就是听了客印月的建议才做下这件错事,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下去。他转口道:“近来就没有一件让人顺心的事。”
客印月换上一支鸾凤金钗,对镜子满意一笑,玉墨也在旁不断恭维夫人美貌,她这才将注意力从镜子上挪回魏忠贤身上。“谁说没有顺心事,你的侄女不是挺争气的嘛?”
魏忠贤想起侄女任玉君,褪去愁容,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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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家族离开了京城后,张嫣开始逐渐恢复曾经的建立的情报网。
做过一次的事再坐起来自然得心应手很多,现如今宫中每日、每个角落发生的大小事都朝坤宁宫汇聚而来。
这一日夜,语竹对张嫣上报:“冯贵人抑郁而终,于今日送往翠微山秘密下葬。”
张嫣在心中为那个女子默哀片刻,道:“继续。”
“李成妃娘娘今日被幽禁宫墙夹道,断绝饮食。但成妃娘娘似乎早有预料,在宫墙夹道暗藏食物,想来能撑一段时间。”
张嫣皱起眉头,“宫墙夹道”这四字承载了某些不好的记忆,张佳月年轻苍白尸体的模样她从未忘记过。
事情的起因要追溯到范慧妃被客印月暗中幽禁。李成妃与范慧妃素来交好,情如姐妹。而数十日前,朱由校召李成妃侍寝,心直口快的成妃趁此机会,就范慧妃被幽禁的事对皇上求情。
慧妃倒是因此得救,但成妃就遭了秧。辛苦张嫣安排人手盯紧成妃,这才提前发现。
虽然她藏了食物,但如今外头十分冷,也难撑许久,需得解决这事。
张嫣记下这事,点头示意语竹继续说下去。
“容妃娘娘临盆的日子就在这两日里,产婆早被召去景仁宫等着了。”
张嫣支着有些发痛的太阳穴,靠在床沿,陷入沉思。
听说太医诊断这一胎十有*是男孩,若是任容妃这一胎平安生下来,就会变成魏忠贤手中最大的筹码。他能掌控这个孩子,也不再需要朱由校。
张嫣痛苦地想,为防大明江山完全落入魏忠贤手中,不得不除去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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