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姜不知不觉就被推到了墙上,公西吾的力道极大,恨不能将她揉入自己身体里去。她背抵着墙壁,双手被扣,唇被重重碾磨着,不经意就从唇齿间泄露出低吟来。许久未曾有过的*开始在体内积压,喧嚣着冲入脑中,将她烧的昏昏沉沉。
虽然不愿承认,但她特别留恋公西吾身上的气息却是事实。只有他才有这气息,也只有接近时才会嗅到。此刻被他这样紧紧拥着,仿佛全身都浸在这气息里,容易叫人沉沦,忘了那些所谓的家国大事,甚至也忘了种种过往。
公西吾早已不复最初近乎刻板的青涩,他的唇碾压时会含着她的唇瓣,带着微微的挑逗,用舌尖叩开她的牙关,继续更深的纠缠。易姜浑身浮起燥热,手扯去了他的束带,下一刻便被他拦腰抱起,躺在柔软的床榻上。
公西吾的人没有片刻离开她,唇愈发胶着不去。易姜睁着眼睛盯着帐顶看了看,忽而按住他肩头反身压住他,重重地吻上去,一面褪去他的外衫,手抚上他的胸口。
他浑身火热,再不是那个清清冷冷无法接近的人,眉头时而紧皱又时而舒展,深邃的眸子里沉沉浮浮地搅碎了光晕又聚拢,口中逸出低低的呻.吟。
易姜看着他的模样,忽而有些出神,他已经变了,变得让她意外。
公西吾迷蒙的双眼在她停住时清澈了些许,但也只是片刻的事,下一刻便拥住她反守为攻,手剥去了她微弱的倚恃。他在几乎崩溃的边缘融入她,唇贴在她耳边低语:“师妹,为何要将我变成这样……”
易姜像是孤舟泛于狂波之上,沉浮飘摇,根本无法思索他话中深意,用力搂住他的背,咬紧牙关咽下吟哦,喘息着回应:“师兄后悔了吗?”
“不,不后悔……”公西吾叼住她的唇,将她的呜咽都吞入口中。
易姜将自己软化成水,在他身下任由攻伐。公西吾从未这般失控过,几乎有些放纵,她沉入海,他将她拽入云,她飘入云,他又将她拉入海。易姜也渐渐失了控,感官的刺激几乎要让她哭出来,在公西吾身上留下了好几道抓痕。
晕晕乎乎地睡去,醒来时已经是夜晚,易姜筋疲力竭,窝在床榻上许久没动弹,公西吾已经不知去向。他的精力倒是好的很。
她昏昏沉沉地又睡了片刻,房门推开,公西吾走了进来,亲手端着饭食放在桌案上,又点亮灯火,走至床边坐下,俯身吻了吻她的眉角:“醒了么?”
易姜睁开眼,他的外衫是披敞着的,长发也散着未束,闲散恬淡地坐在眼前,朝她伸出手来。他的掌中摊着一块软白的帛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字。她接过来看了一眼,居然是要送去楚国的退婚文书。
“刚写好。”他拿过来,起身走去门外,唤了一声聃亏,很快又返回:“已经叫聃亏送去楚国了。”
易姜心中满是错愕,连话都带着怔忪:“这么快?”她以为至少要周旋数日才会磨得他的信任和同意,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照做了。
“这不是你希望的么?”
她拥着衾被坐起身来,没有言语。
公西吾将她的衣裳递过去,触到她的指尖,顺势握了一下,指了一下桌案:“饭菜要凉了。”
“嗯。”易姜垂着头,一件一件穿上衣物。
坐去桌案边,仿佛回到了以前相对而食的岁月。易姜将饭菜都尝了一口,点点头:“厨子手艺似乎变好了些,不咸不淡,是不是特地照顾你呢?”
“那我以后就放心了。”公西吾脸上多了丝笑意。
易姜忽然问:“无忧呢?”
“已经睡了,本来要叫他来见你,但他今日也是玩累了,何况今日你也累着了。”说到后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
易姜脸颊微热,埋头吃饭。
大约仆从都被公西吾调走了,院落里没有旁人走动,分外安静。
易姜知道无忧怕生,吃完饭后还是去将他抱回了房。
公西吾今晚没有忙碌,早早安歇,躺在床上拥着易姜,她的怀中是撰着小拳头安睡的无忧。
“竟然会有妻子团圆的这一天,我本以为此生都不可能实现了。”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有些像是自言自语。
易姜没有应答,她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公西吾的变化,不像以前那样接触时也觉得遥不可及,他成了近在咫尺的一个普通人,竟然会在意这些他曾经弃如敝屣的情感。
小孩子起得早,天尚未亮无忧便起来了,公西吾担心他吵着易姜,在他小手朝母亲捞过去时将他抱了出去。
易姜晚了一个多时辰才醒,起身穿戴梳洗,听到外面吵嚷的声音,她走到房门口悄悄将门推开道缝,原来是云阳夫人,声音是从斜对面的书房里传来的。
“王上说你上疏给他推拒了婚事,你这是糊涂了不成?楚王好歹一国之君,你拒绝了他,还有机会挽回吗?”
“不用挽回,这桩婚事我本也不愿。”
“为何不愿?楚国王姬还配不上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