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羌很是热情地介绍着周遭的环境,不过到底东羌的方言与西羌大为不同,毛腾只能听来个大概。了解到的初步情况也就是:二十里以内有巩唐羌的两个部落在放牧,两个部落留守的妇孺一共也有好几千人,虽然冬日难熬,可是年轻人都在南边打仗,他们正准备往北方迁徙以避免被晋军袭击。
毛腾又问道:“巩唐羌这个种族一共有多少个部落,如今可有大羌长留守?”
老羌回答说,巩唐羌的部落有十来个,不过最大的两个就在这里,其他的部落都是百十人。留守的大羌长是巩更的叔叔巩端就在这里,年纪已经七十多岁了,是羌人中少有的老神仙。
毛腾大喜,送给那老羌一小袋食盐,说明日大队客商就要来了,请老羌务必转告附近的羌人来互通有无。老羌感恩流涕,还要请毛腾他们留宿,毛腾也知道羌人留宿的规矩,瞅了他又黑又丑的孙女一眼,笑道:“老人家莫急,明天我们还回来,今天是去给主人通报,去迟了主人会扣我们的工钱的。”
离开羌人部落,侯脱佩服地道:“府君竟然会说胡话,当真让小的佩服。”毛腾啐道:“我如何说胡话了?”侯脱结舌,连忙解释道:“呃,是胡人的话……不是……唉……怎么乱七八糟的。”毛腾哈哈一笑,侯脱又问道:“那老羌后面跟府君说啥,是要我们留宿吗?”毛腾点了点头。
侯脱好奇地问道:“府君,那老羌叫你留宿,你盯着人家孙女干嘛?”毛腾嘿嘿笑道:“侯脱你是京兆人没跟胡人打过交道,往来的商贾留宿胡人家中,胡人可是要让自家女人陪宿的,也不管是寡妇妻子还是女儿孙女。”
“这么好?”侯脱登时大喜。毛腾笑道:“你要喜欢,回去留宿去,明日一开杀把你也收拾了。”
侯脱咋舌道:“府君,那我不敢。你说这些胡人是不是都是傻子,哪有拿自家女人和女儿孙女给人睡的?”
毛腾说道:“胡人的青壮年,一年四季经常跟着渠帅族长远征抢掠,可以说生命是朝不保夕,十个出去能回来的也就一两个。所以留守在部落的老人为了让其种落不至于断绝,就会让往来的客人留宿,其实也是留种。”
侯脱忽然嘀咕:“那好多胡人,岂不都是晋人客商的后代了?”
毛腾笑道:“不止客商,我在平虏军的时候,平虏军路过归顺朝廷的鲜卑人和卢水胡部落,傍晚篝火一开,胡人女子个个在篝火旁唱歌跳舞勾引我军中弟兄,弄得平虏军的将士个个都不想走了。”
“那府君有没在鲜卑人部落里留了些许小公子呢?”侯脱促狭地笑道。
毛腾踢了他一脚,板着脸道:“你这厮真是好没规矩,鲜卑虽然号称‘白虏’,可河西鲜卑与羌汉杂居和代北鲜卑大为不同,都黑不溜秋的,鲜少有白种。我怎会像你那样饥不择食。”
“府君教训得是,侯脱自是贱人,如果有这种机会恐怕到处的部落都会留个小侯呢……”侯脱嘻嘻笑道。
两人回到营地,毛腾这便派人联系侯脱,约定于明日正午先将这两个巩唐羌的部落清除,并许诺妇孺归卢水胡,牛羊归毛腾,财帛平分。
彭荡仲一路尾随着毛腾,也清楚毛腾的实力,派人立即回复道:“妇孺归我,牛羊财帛均分如何?”
毛腾暗想这彭荡仲还真的沉得住气,关键时刻才提出条件,只得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