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到这里,牛威面色更紧,他说道:“宁锋,小乙一事万不能说与他人,它并不归我们所有,真要到那时,我们也只能被迫看它离开。”
宁锋重重点了点头,“牛哥放心,此事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宁锋的手轻轻滑过小乙的身体,微晕幽幽,与月光煞是协调。又抬目望了一眼圆月,再一看小乙,仿佛整轮月亮游走小乙的表皮之下,让那涟漪更富了几分动感。这一个个变化看得宁锋惊诧不已,牛威所谓的“上天遁地者”,宁锋也听说过,但从没有过这么一刻让他觉得自己距离上天遁地者如此之近,就好像小乙可以成为一道桥梁……
二人离了马场,宁锋不断回头,但见行至不远处,小乙身上的微光便难以看见,宁锋便放下心来。
还是那盏油灯,两张柴榻上,二人默然而坐,都在竭力思考着一些东西。
宁锋细细回想参军以来所发生的一些让他记忆深刻的事,尤其是来火骑营前后的一些事。期间,他见识了拓拔的强威,从古洛嫣口中听到了器宗,加上发生在自己身上那股莫名的强力,这些真正让宁锋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思考这世上的另外一类人。
渐渐地,宁锋的思绪定格在十多天前的那一击,可那之后宁锋还未来得及多想一分便被古洛嫣扼杀了,这便导致宁锋对那股强力的把握依旧紊乱。宁锋尝试着将铁伞拿在手中,就在这一刻,宁锋的脑海突然明晰了许多许多,铁伞好像一个引子顿时将宁锋拉回了那股熟悉、难得的感觉。
一道奇特的暖流淌在宁锋体内,有时汨汨,有时澎澎,竟是全凭宁锋的意念掌控,铁伞接通了一切。在那暖流澎湃之际,好似坝阻激流,恨不得立刻将其淹没、涛浪奔腾。
坝是意念,它愈高垒、流便愈激荡,直观地说也可以是一种情绪,狂喜、暴怒都能筑起高耸堤坝。此时来讲,最好的发泄方式——
就是罗生伞。
哗!一声脆响,吓了牛威一跳。
风拂动着帐篷,吹灭了火烛。宁锋目瞳一凝,深吸一口气,罗生伞蓦然离手,它滞在宁锋面前飒飒然转动,这一次再不是握在宁锋手中时的纵向旋转,而是横空开来,像一辆火焰战车的轮毂在疾速奔驰!
一种难以言表的接引出现在宁锋的手掌与罗生伞之间,仿佛宁锋控制的不是罗生伞,而是他与罗生伞之间的“一条线”。渐渐地,这条线越发明晰,恍惚间,沟通小乙的也是此物。
帐中温度攀升,牛威已经看得发痴,黝黑的空间中这种刺激更为炽烈。不多时,牛威的心境赫然变得比宁锋还要澎湃,他的瞳孔只有伞光,他仿佛看到未来一副宏大辉煌的画卷。一匹旷古烁今的金光战马,昂立在绝美的夕阳下,那金光连夕阳都沾光,无论那马上是他还是宁锋,一切都像一场梦一样……
直到,什么地方有点不对。
一时半会,有些说不清,再过一会,突然有点疼。牛威挣扎着把自己从金光中剥离出来,忽然发现自己掉进了火坑!
“老弟!快快快停!着啦!着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