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缸里泡到水冷,凌衍森套上浴袍出来,吴嫂的一杯浓茶成功挽救了他麻痹的神经。
清醒了几分,他拿出牙刷和喷雾剂,一番折腾后,总算嘴里只剩下淡淡的薄荷香了,他才朝长廊尽头走过去。
轻手轻脚开门,打开一盏床头灯。
她熟睡的模样十分乖巧,除了鼻子里小呼噜打得倍儿香之外,既不磨牙也不乱抓乱挠,甚至很久都不会翻一个身。
凌衍森把那只露在被子外的小手轻轻放进被褥里。
注意到她睡觉的姿势,他蹙了蹙眉,上回也是,整晚她都蜷缩着,纤瘦的身体裹成腹中胎儿的姿势,弓着腰身,双腿前倾,将自己围得紧紧的。
心理学上说,这是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睡姿。
他禁不住想,自己睡觉时说不定也是这么个姿势呢。
他其实早就知道她了。五年前或者更早。因为大哥和段飞从竞争发展到敌对的关系,他出于好奇,曾偷偷和周继荣翘课去女校,企图堵截她或者段家另外两个孩子,问问他们,段家为何要盯着他大哥不放。
可最终,除了被大哥气冲冲当场揪住写了长达一万字的检讨报告后,他连这个叫段清妩的女孩子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
后来,被大哥送去美国。
再后来,家破人亡,大哥自杀,不久,父亲也……
想到这些,他又拧了眉,好不容易回神,关了灯,轻手轻脚爬到床上,侧身躺下,小心翼翼扳过她,软柔柔热乎乎的身子便圈在了怀中。
顿时心满意足。
清妩之前睡得一直很沉,这会儿身体老被迫着移动,弄得她极不舒服,像是窝在在一片温热辽阔的海域中。
凌衍森无法入眠,软玉温香在怀,他倒没有想入非非,只是觉得这般光景太如梦似幻,担心一闭眼再睁开,就成了南柯一梦。
他将头缓缓下移,蹭着,寻着,终于埋入了她因为侧身,饱满的双峰间形成的线形完美的沟壑,闭上眼,悠长的睫毛刷过她柔软的弹性上佳的皮肤,惹来她无意识的娇羞的嘤咛。
他避开,这会儿他可不想惹火上身。好一会儿,才又重新埋进去,鼻子深深呼吸着她恰似空谷幽兰般清韵的淡淡的体香,越闻越觉得舒坦,便越不肯移开,最终,薄唇贴上她的柔软,细细密密轻轻的吻着。
很久后,他闭上双眼,在她胸前温暖的沟壑里,就像游魂归了奈何桥,抵死相缠。
“阿妩,我需要你疼我,需要你关心,需要你身体的温度。”
黑暗中他的眼里闪着的水雾没人看得见,那模样就像个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
他摸上她平滑的小腹。
“母亲的话更我让坚定,我是那么期待这个孩子的到来,它是个赌注,赌上了我在母亲,大哥,和父亲面前的所有尊严额骄傲。他必须平安降生,为我的固执和铤而走险作证,让我得到救赎。他是那么重要,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护好我们的孩子。我和你的未来就靠它了。”
良久,他有沉沉叹息,“阿妩,我在做一件很可能会遭天谴的事呢。”
说罢,他轻轻吻上她光滑的颈子。而怀里的人,始终睡得很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