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
“李小姐,”
“可以聊聊吗,”
孟大人率先说出这句话,马家虽然作恶多端,但按照道理來讲,他的确有些对不住这个女人。
李海玉默默点头,扶起身边那个坐在地上嘴里吃着乞讨而來的糖葫芦,比乞丐还像个乞丐的男人,男人只顾嘻嘻笑着,傻里傻气,根本就沒有以前风流才子的风范,就算长的一表人才,如今的他,也不会有那个女人会看上这么个疯子。
江都的护城河,已经沒有春日那般杨柳依依,偶尔有几个还在省学读书的学子三五成群站在河堤上吟诗作对,吸引过往的官家小姐,结果都惨淡收场,但现在他们则是有意无意将目光投向远处的两男一女。
女的姿色较好,男的一个平淡无奇,一个疯疯癫癫,让这群饱学之士暗自感叹天理何在。
得见此幕的李小姐并不为那些骚包学子卖弄文采吸引,只是静静望着眼前的河水,偶尔微风吹过,她轻轻理了几下额头的青丝,想到自己身边疯癫的男人曾几何时也像远处那些不可一世的学子洋洋自得,最终落得如此收场,经过这一系列的变故,她已经是心如止水,对任何事情都看的不那么重要。
孟星河就站在她身边,隔了很久,终于打破沉寂道:“马兄还好吧,”
旁边,拿着一串孟星河施舍的糖葫芦的马文才傻里傻气的冲他笑起來。
李海玉点头,说:“对他來讲,有此结局已经很好了,”
孟星河沒有否认,在他的字典里,永远沒有优柔寡断四个字,可以说,马家一门如今死的死,疯的疯,都是他孟星河造成的,如今看见马文才疯疯癫癫的样子,孟星河沒有一丝愧疚,只是觉得对李海玉残忍了许多,不该是她一个弱女子能够承受的,难免内心会忐忑罢了。
李海玉静静站在一旁,她发现,沒见到孟星河之前,心里会偷偷忍不住想两下,但当见了面之后,又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有些踟蹰,但最后还是坚定决心挪动脚步,道,“沒有事,那我先回去了,家里还要做饭,”
孟星河“哦”了一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道歉的话,李海玉可能云淡风轻的滤过,说要负责,她只怕也会拒绝,唯一可行的路就是无言以对,这样双方只怕活的也轻松些。
李海玉往回走,孟星河不和她同路,想送她,被她拒绝了,末尾分别时,疑迟许久的李海玉,才有勇气回过头,问了句,你相信來生吗。
孟星河明显愣了一下,终究点了点头,他是相信來生的,至少自己穿越后,就是來生了。
似乎早就打定某种主意的李海玉,丝毫不避讳,道:“如有來生,我一定会记得你,这辈子,你欠我一份情,”
孟星河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很符合时宜,道:“那好啊,如有來生,我一定在奈何桥边等你,”
李海玉不解,但有窃喜,道:“等我做什么,”她显然有些期待。
孟大人顿了顿嗓子,沒说话,转头就走,天晓得,他接下來会说什么话。
李海玉有些失望的领着身边疯癫的男人,她不怨谁,也不要谁怜悯,一切都是命,冥冥中自有定数,她其实很想知道孟星河那句若有來生,奈何桥遍等你,接下來会是什么话,但有些时候,朦胧的,比直白的更有想象,至少,好的坏的,都可以自欺欺人。
但凭那句,若有來生,奈何桥边等你,就是一句相见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