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好养伤吧。”华溪烟扔下这么一句,正欲转身离去。
“你为何救我?”顾子文警惕地看着华溪烟,“上次我还帮助佩服冤枉了你,你这么好心?”
“我说过是因为同病相怜。”华溪烟停住了脚步,却是没有回头,“我和赵清如是有矛盾,但这与你无关。”
“如若你要害佩玢,我不会感激你的恩情。”顾子文抿唇,再次说道。
华溪烟没有再接话,直接拉门走了出去。
“小姐,我们可是要回去了?”问夏将那之恩不报的人在心里狠狠地鄙夷了一番之后,问着华溪烟。
华溪烟摇头:“你去打听打听,孙家现在如何了。”
问夏眸光转了转,领命去了。
华溪烟自己在街上走着,不料前方忽然出来两人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可是华溪烟?”一人出声问道。
“是。”华溪烟点点头。
“请跟我们走一趟,我们主子要见你。”另外一人开口,虽是恭敬的语气,但是说出的话却是不容置疑。
华溪烟打微微垂眸打量着二人,眸光落在那二人腰间的金刀之时,眸光一顿。
“好!”华溪烟点点头,吐出一个字。
“请!”那二人指着一边的一辆简易的马车,华溪烟毫不犹豫地跳了上去。
马车行驶了起来,华溪烟靠着车壁闭目养神。
圣天的律法很是严格,尤其是对于官员的规制品级。平四来说,很多大户人家的侍卫都是有佩戴兵器的,而且大多数是以剑为主,佩刀的极少。
到不能说是用刀的人少,而是这刀规制极为严格,只有有一定的品级的人家才可明目张胆地佩刀。更何况那金刀。
想到这里,华溪烟缓缓舒了一口气,终于让她等到了!
不知行驶了多久,马车才停了下来,话车门打开,眼前豁然开朗,一处院落映入眼帘。
“华小姐请!”
三丈高的朱门只是开了一个角门,华溪烟缓步走了进去。虽说这院子不是极为宏伟,就连孙家那套宅邸也是比不得,但是却是凭的倾幽。幽林密石,丛林叠嶂,泉水交流,花圃掩映,宛若一个山水桃园。
华溪烟只是敛目打量着,并没有四下张望,双手置于小腹前边,身边笔直,目不斜视地跟着二人走着。
穿过四道角门,又走过一个抄手游廊,这才到了一处正院之前。
“华小姐请,主子在里面。”那二人立于门边,冲着华溪烟比划了一二请的手势。
华溪烟点点头,推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古朴的屋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珐琅的白鸟锈金屏风,描绘极为鲜活,似乎是鸟兽活了一般,右手边摆着香案,上边小巧的铜鼎炉中散发着缭绕的青烟。靠墙的地方是一个坐炕,而一人正背对着外边左于那炕上,低头思索着什么。
华溪烟缓步走了过去,在那人三尺之外盈盈拜倒:“易县县令之女华溪烟见过侯爷!”
文宣侯缓缓抬起头,老谋深算的目光看着地上的女子,缓缓开口:“我没让那二人告诉你我的身份,你如何得知?”
华溪烟也不抬头,只是恭顺道:“只有侯爵之上侍卫才可佩刀,方才进屋之时,见到那屏风上乃是花鸟之图,案几上的香也是会鸟香,就连侯爷脚下的毯子上边所绘也是白鸟。对花鸟如此喜爱,除去德高望重的文宣侯,民女再无其他想法。”
“你观察地很是细致,是个心思敏捷的姑娘。”文宣侯的声音清淡无波,似是一汪死水,没有什么波澜。
“你可知今天我叫你来是为何?”文宣侯并没有让华溪烟起身,反而问道。
“民女不才,难猜侯爷心意。”华溪烟垂首,恭顺说道。
“哼……你会猜不出来?”文宣侯冷哼一声,竟是让华溪烟身子抖了抖。
圣天皆知这文宣侯性子古怪,极难相处,除却平时摆弄一些花花草草之外,很少与人交往。她如今前来,本就是在冒险,如今一看,果真是心思深沉,极为难测。
“抬起头来。”
“是!”华溪烟缓缓站直了身子。
“是个标志的姑娘。”文宣侯看到华溪烟的面容,毫不吝啬地给予赞美。
华溪烟抬头看着文宣侯,眸光中含着一抹上位者喜欢的敬畏,只见此人头发灰白,面容多有皱纹,但是却没有增添多少慈祥的气息,反而多了几分看不透的深度。
文宣侯见华溪烟居然毫不避讳地和自己对视,想着果真是一个胆大的女子。
“听说你会牌九?”
“略懂一二。”华溪烟谦卑地道。
“和本侯来一局。”文宣侯说着,将骨牌倒在了桌上。
“多谢侯爷抬爱!’华溪烟说着,缓步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