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之时,许久没有睡得这般舒服了。
背后的痛好了很多,抬首看了看左右,刘延昭发现屋中只剩下了他一人,七郎他们不知去了何处。
起身穿好了衣衫,不远处放着一盆水与一段杨柳枝,拿起杨柳枝,刘延昭有些熟练的咬其头软之处,点取一边白色的药在牙上来回揩着。
这种刷牙方法虽与牙刷不同,有些别扭,但是养成了刷牙习惯的刘延昭没得选择,不过在心中,他还是打算抽空做把牙刷出来。 ..
洗刷之后,出了屋子,这时,他才发现一干人都聚在了侯威一伍的房中,五张桌子摆着,五堆人正不亦乐乎的下着棋。
怪不得刚才起身的时候发现桌子怎么不见了,原来都被他们搬到这来了。
“少将军!”
无意中抬起头的刘天见到刘延昭,忙走上前要搀扶,却被后者摇手给止住了,“还真当老子是废人了不成?身子骨养了两天,也好了差不多了!”
这一笑骂让其余之人笑了起来,刘天则是闪了回去,“属下知错了,少将军威猛无比,这点伤算个啥子!”
“你这怂货,再贫嘴给我蹲墙角去!” ..
这一说,刘天忙捂着嘴,做不低投降之状,刘延昭则是呵呵笑的走到七郎的身边,看着那桌上的棋局厮杀。
吃过午饭,刘延昭将一干家伙给召集起来,在地上画了个棋盘,折了一根树枝拿在手中,老神在在的上起了课来。
“呐,将己方的攻势隐藏,对方吃你的棋子正兴起之时,却发现主将或者主帅已经陷入死地,这招便是暗度陈仓。”
“将攻势击中在一侧,调动对方全部注意力和防御之时,可以用另一边留下的暗棋杀一个措手不及,这便是声东击西。”
“在敌方排兵布阵尚未完成,调度兵马,直捣黄龙,擒下敌帅,这就是书中常说的擒贼先擒王。”
……
在众人敬仰的目光中,刘延昭将他所能想到的一一说了出来,直到口干舌燥,一时想不起其余的了,便努了努嘴,让一边已经愣了的张允将凉白开递过来。
猛的灌了两口,刘延昭心中舒服多了,这鬼天气,可真是热,一连数日,都是汗流浃背,能在这种天气中活下去,古人真是有着了不起的毅力。
“六哥,你什么会如此多的兵法之道?”
七郎也是被刘延昭所讲给震慑了番,虽然刚才的说辞有些直白,或许是有些欠稳妥,但却与兵书上所说的道理殊途同归。
而且与那些拗口苦涩的言语相比,六哥的话比更加的明白易懂,这让刘延嗣不得不疑惑,寻日里也没少与六哥相处,怎么没发现他对兵法了解如此的通透。
对于七郎的疑惑,刘延昭则是没好气的伸手在他头上敲了敲,“让你平时不用功看书,现在知道不足了?学海无涯,唯有苦勤之人才能有所成,你不明白的事情还多着呢!”
这本是刘延昭佯装的生气,七郎则是脸上忙浮现羞愧之色,“六哥教训的是,弟弟日后必定勤加苦读兵法之义。”
感情扮演了大郎的角色,不过也好,平时多学点,上了战场总能多些取胜与保命的依仗。
想到这,刘延昭不禁板下了脸,对着一干部下说道,“你们也是如此,不要以为当兵就是拿着刀枪上阵杀敌,寻常要多学些东西,到时候也许就是你活命的本钱,都听清楚了么!”
“明白了!”
看来是起了作用,刘延昭心中大为满意,瞬间变了个脸,面露笑色,将手中的树枝儿扔了出去,起身往一边的自己的营房走去。
“好好琢磨,别把这象棋当做消遣之事,不然我可就白捣腾出这玩意了!”
丢下这帮人,刘延昭躲进了屋中歇息起来,大热天,虽然屋中也是闷热无比,但至少可以免去与一群大老爷们挤在一个屋子。
下午之时,常磊来过,听着校场上震天响的操练之声,他也坐不住了,书都看不进心,便来与刘延昭聊天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