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这位大哥与折将军通报一声,外甥杨延昭求见。”
竟然是折府的外甥,听到这,何钰心猛地的跳了一下,一直以为杨延昭有着秘密,却不知道他竟然是府州城实际主事人的亲外甥。
怪不得齐家能由此下场,震惊之余,何钰心中更多的是幸运,能结交到杨延昭这样深藏不露之人。
很快,脚步声传来,满脸惊慌的折御卿出现在门前,“你怎么过来,要是被我娘看到怎么好,她这几日可是对你们念叨的紧。”
“给舅父添麻烦了,延昭前来是有些事情与舅父相商。”
“罢了,娘亲这个时候差不多已经歇息了,随我进来吧,兄长料定你这两日会再来,只是没想到是今晚。”
走进折府,杨延昭来过两次到已经习惯了,只是何钰有些畏手畏脚,似乎被无形中的威严给震慑住了。
三人小步疾行,遇见了下人,折御卿都做了封口之令,很快便到了灯火还亮着的书房,推开门,一身便服的折御勋正手拿书卷,眯眼看着。
“兄长,他来了。”
抬起头,折御勋显然没有想到杨延昭会带其他人过来,“这是?”
“延昭见过舅父,这是延昭的好友,何钰,府州人氏。”
杨延昭行了个晚辈礼并介绍着,何钰则是赶忙的顺着行礼,“小人何钰见过将军。”
闻言,折御勋朝着一边的折御卿看了一眼,后者不知情的微微摇首,两人都不知道杨延昭为何带着个不认识的人半夜而来。
“齐家已入狱,想来家破人亡是少不了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折御勋淡淡的说着,齐家发迹本来就有着诸多的不光彩之事,要是一一牵扯出来,也足够他们抄家灭门的了,所以对于齐家满府下狱问刑他倒是一点不安都没有。
“舅父出手相助,延昭再次谢过。”
杨延昭恭敬的再行一礼,语中也多了更敬重了几分,“延昭今夜前来委实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说吧。”
“我想要齐家的买卖。”
听到这,即使折御勋怎么的恬淡不动声色还是露出了吃惊的神色,“怎么,你是想从商了?”
语中多了几分怒火,他之所以出手相助,更多的是看重杨延昭今后入朝为官能居高位,给折氏添个照应或者是提携。
而如今,闻杨延昭竟是要接手齐家的铺子,哪里还能不恼火,士农工商,商贾之徒为末,世人所轻视而不为之。
“舅父误会了,延昭是想让何钰来、经营,他家中也是府州城中小有名气的商户,对于经商之道有着独到的见解,所以延昭想让舅父帮忙将齐家的生意划给何钰,如此也算不糟蹋了那些产业。”
折御勋如刀的目光在杨延昭身上刻着,许久才收了回去,“你以为这些是我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的么?齐家勾结鱼龙帮,属于谋逆,这些家业自然要收入朝廷,哪能如此随意的?”
“延昭斗胆,朝廷收入之后处置总有些麻烦,倒不如收进现银,也能省心些。”
杨延昭这句话让一边的折御卿挑了挑眉毛,连日来,他的要求也多了些,烂摊子收拾的已经够累了,还要抢逐铜臭之味。
折御勋没有反驳,只是轻轻的开口道,“五万两银子你有么?”
五万两!
身后的何钰倒吸了口凉气,从小便与银子打交道,他当然知道五万两是个什么数目,即便将家中产业全部卖光,也只能凑到一半而已。
杨延昭的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他本以为折御勋会贱卖与他,没想到会开出五万两的价码,虽说齐家的产业值这个价,但对他来说,确实太多了。
一两银子便足以让小户人家过半个月了,即便杨延昭跟着兰桂斋赚了不少的银子,但到底有没有五万两,他还是不清楚。
“舅父,这,能否……”
杨延昭有些尴尬的说着,那折御勋罕见的露出一个笑脸,“两万两,不能再少,否则上面不好交代,十天之内,必须得拿来,否则即便是我也帮不了你。”
又说了几句,杨延昭二人离去,灯火之下,折御卿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兄长,难道就这般的看好他?
“晗之,明日你准备个五千两送给他吧。”
“兄长,你……”
折御勋拂袖离位,“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此子眼光比你我都高,而且很多时候,看人也是一种赌博,既然是赌,那便有输赢不是?”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去,待到门口时,却转过头,“你跟他说银子不是白借的,有些事应该便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