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路边,还未完全枯黄的栾树下,站在车辕上的排风突然大眼放出光来,“公子!”
一声叫唤之后,跳下马车,飞快的扑了上前,正在踮着脚张望的何钰当即寻声望去,果真见到杨延昭面带微笑的走来。
“兄长!”
欢喜的走上前,将食盒之物接了过来,何钰看了看他身后,“兄长,秋白兄还未出来么?”
“寺中人多,出来时没有遇着,想来也快了。”
“科试让人如此疯狂,幸好我已抽身而退”,何钰庆幸的笑道,继而将杨延昭拉到路边的马车上,“兄长几日也劳累了,且上车稍作歇息,待小弟迎到秋白兄,你我便打道吉庆楼,为两位哥哥提前庆贺。”
看着远处人头攒动,一时半会看不见张谦的影子,杨延昭遂点了点头,带着排风进了马车之中。
“公子,这些天辛苦了。”
刚坐下,排风便递来准备好的茶水,虽然已经凉透,带仍带着丝丝的香气,喝了数日的苦茶,杨延昭正好喉咙有些难受,接过之后,大口饮完,“还是家中的茶水过瘾,在家中可好,没有什么事情吧?”
又给杨延昭满上一杯,排风摇了摇头,坐到一边,认真的说道,“公子应试的几日,家中一切安好,折家的二爷每日戌时两刻的来院子,叫排风一些气劲之类的东西。”
听到排风提到气劲,正在喝着凉茶的杨延昭不禁问道,“气劲?你现在能感觉到了么?”
排风的眉头挤到一起,满是愁苦的模样,“排风生性愚笨,折家二爷说我现在是悟气的阶段,要想进入凝气,没有个两三载是不行的。”
“咳咳……”
杨延昭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刚喝进的茶水差点喷了出去,吓得排风连忙站到他的背后,给他顺着气。
“排风,你刚才说什么?你能感受到气劲了?”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杨延昭一把拉着排风的小手,语中满是激动,一直以来,他都不明白气劲为何物,因而才未和小丫头提及,可孰能料到,排风竟然率先的感悟到了气劲。
见她脸上闪过一丝的痛楚,杨延昭立马把手松开了,但还是有些急切,“那气劲究竟是何种模样?”
“这个排风也说不清楚,只是按照折家二爷说的去做,便感到身体中多了暖暖的东西,如同水流一般,在穴脉中游走,自后走路请赢了不少,就连平时提不动的物件也能提着走,一开始排风也很吃惊,差点都被自己给吓着了。难道公子不知气劲一事?”
排风略带欢喜的说着,稍后才发现杨延昭脸色有些异常,这才有些吃惊的反问,在她眼中,公子的武艺高强,世间极少有人能匹敌,所以这些她学不来的简单之物对于聪慧异常,无所不能的公子来说,只不过是小玩意儿罢了。
讪讪的笑笑,杨延昭委实有些自尊心受到打击,但排风能感悟到气劲,心里自然也很是欢喜。
不过,也有些淡淡的失落。
仔细的询问着,杨延昭从排风口中知道了更多关于气劲的信息,以感悟为最底层,其次为凝气,将身体中感悟到的气凝成一体,继而是通劲,气与筋脉相连,可化气为内劲。
最后高的境界排风只是听折御卿稍微提及了一些,是以身之气来御天地之气,最常见的便是气势威压对方。
一阵对话下来,杨延昭的眉头锁成了两节,照排风这般说来,初次感悟到气劲便觉得身形轻快了许多,那最后的以气势来杀人绝对不是信口开河。
他的爹,杨业,以及折御勋,都曾用气势将杨延昭逼的透不过气。
只是,何时自身才能领悟到这玄乎又玄的气劲?
在杨延昭感慨之时,说话声传来,却是何钰带着张谦走来,遂甩了甩头,把这恼人的事情给暂时压了下去,手中的杯盏放到一边,掀开车帘,探出头去,“秋白,你倒是晚了。”
张谦面色有点疲惫,但是精神却很好,看来感觉尚佳。
“小师叔,秋白才疏学浅,哪里有你这般的才思敏捷。”
“秋白严重了,你这话我可承担不起,经书字义,杨延昭还与你差上了不少。”
张谦正欲说些什么,却被何钰一把推倒了马车上,“二位哥哥,就别在这互相的吹捧了,小弟早已经将酒菜备好,只等今日来举杯言欢。”
说罢,杨延昭与张谦相视一笑,而何钰则是登上马车,随着吩咐着小厮往城中驾车,直奔吉庆楼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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