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使八面风,好,好!”郭伏威意气风发得利害,这些年没怎么好好舒展过,这时好像骨头里都在向外散发着活力。“只是这般软帆,好便好了,却是吃风上不爽利,这一鼓之下,却是凭空少了几有三四成的风力!可惜,可惜!”
泰迪站在边上只是微笑。船首帆软了只是因为赶工的原因,不及再进一步深化加工。另外,这条船虽然先进是绝对先进了,可是过的吨位注定了让它不能胜任远洋的使命。
硬要远航也不是不行,但一带不上人,二带不得货,剩下唯一的用途只能是当成快速帆船信使来使唤。这一来浪费不,二来他们暂时也没有什么必须的远航业务来作,所以并不会这样使用,再,两人也绝对舍不得离开这从二十一世纪带来的唯一伙伴。
毛毛估了一下,应该有个六七节的航速了,不上快,但如果是跟现在平均速度不超过五节的船比,还是很不错了。更何况,船舷两边的帆一旦挂上,巩凡相信必然会超过十五节航速。而这个速在风帆中那已经得过去。
玩够了船头帆,郭伏威蛮横得塞给巩凡一瓶酒,“来,喝了!俺家的独门秘方,酒解酒!早上起来再来一瓶,包你喝酒跟喝水一样,免得以后出去给俺丢人!”
巩凡无语。正想着是接过来再悄悄丢进海里,还是装着来个豪迈式,倒过来喝上两口,剩下全洒到身上算了,却听到泰迪沉声大喝:“有情况!前方出现烟柱,不对,这位置是盐田所在地方!”
这一吓,立即不用再理会什么酒解酒的痛苦了,巩凡立即跑进舱里,拿出望远镜望去。
天边只有隐隐一抹烟云,可是镜子里一看,那就一目了然。这火绝对不是失火什么的,而是有人故意纵火,能形成这样的烟柱,绝不是燃一个两个火头就能形成。
“这个又是什么?”郭伏威出于直觉,紧紧盯住望远镜不放。巩凡立即知趣的双手送上,郭伏威学着巩凡的样子,两手抓着送到眼边,然后立即呆住,不言也不动。
好一会,也不顾任若海他们几人好奇的眼光一直向他手上扫,只是一把拉过巩凡,低声道:“还有没有?实话!”
“这当口问这个作什么?”巩凡实在奇怪,“那边在着火!赶紧去支援啊!”
“废话,俺看得到着火!别去管它,已经烧到这个样子了,如果有事,那就已经事情出了,如果没事,就更不用着急——慌甚的?还是念过书的人,一静气也没有,学问都学那去了?俺是在问这个还有没,这比那个重要!”
“就这一个了。”船上早就连个针都搜出来了,这是唯一一个。
“唔……却是着实精巧。那,还能作得出不能?”
“不能。连影子也没有,这东西我不懂。”巩凡干脆利落把门关死了。没有一整套工业设备,谁就是开了什么光环也不好使。
“唔……”又是一声,郭伏威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半响,把望远镜塞进了自己怀里。
这算什么?就这么明目张胆的就贪污了?巩凡目瞪口呆之余,郭伏威却低头,声音也压得极低,“莫话。这镜子从今天再不能显在人前,任何人都不能!懂么?从现在起,你从来就没有带过这东西来,记死了记住!”
……一个望远镜,至于这么题目大作么?巩凡正在奇怪,任若海却拍拍他肩膀,意味深长的头。“兄弟,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也不想知道。郭将主这样,那就一定有道理。必是一件奇器罢——怀璧其罪啊,兄弟,三思。”
巩凡顿时一呆。奇物容易招惹祸,这他非常的清楚,不过他和泰迪从来没把一个不过二百来美刀的望远镜子放在心上。这时一想,这东西在这个时代,那可不就是一件神器?
林冲为啥倒霉了?不就一把宝刀没献上去,让人嫉妒,借故给他生事么?
这个时代讲究财不露白,巩凡想了一会才明白郭伏威为啥问这个还能不能作得出来,就是防了个万一——他甚至不愿让任若海去看看这玩艺,就是怕人多嘴杂,一旦传出去,巩凡这两个海外来人有异宝,那就真的是天大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