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蕾柔和的看着阿松,自然笑着点头应道:“少不了你的。”
阿松傻笑的看着阿蕾给阿言量尺寸,可能是一直练武的关系,二人的个头已是不矮,做一次衣服也需要不少功夫,待阿蕾给阿言做完时,赵明轩才提起阿言可能要离开的事。
阿蕾早有准备,心里微有些不舍,却也无可奈何,赵明轩神色颇为复杂,斟酌半天还是说道:“阿松说,也想跟阿言一起去。”
阿蕾双手一颤,古来征战几人回,阿言因为有自己的责任与担子不得不走这条路,况且依着他以后得身份,自是有人保护他,虽是凶险却也安全的多,可阿松去了却完全不同,什么都要靠自己一人去拼,说不准他以后还是要做去保护阿言的那个人。
五个手指还长短不一,对待阿言和阿松阿蕾自然也有轻重之分,听后,直接脸色一白,毫无犹豫的说道:“我不同意。”
赵明轩看着自家小娇妻坚定的表情,叹口气,搂到自己的怀里,“我看阿松应是好早就想走这一条路了,每每练武都很是用功,你若担心,就找他好好聊聊。”
说到底赵明轩不过是姐夫兼师傅,当得知阿松有这心思也劝诫过,可后来发现阿松执意走这一条路,也无它法,男儿志在四方,在没有家业之前更是血气方刚,赵明轩走过这条路,若不是寒了心,他想他依旧会为国而战,依旧会上阵杀敌。
得知阿松有了此想法后,阿蕾心乱如麻,也是这会儿才反应过来,赵明轩训练阿言的时候,阿松从不曾落下,甚至比阿言还要努力,越想到这阿蕾越是不安,辗转反侧了许久,才决定找阿松聊一聊。
当姐弟二人单独坐在里屋时,阿蕾到不知如何开口了,阿松反倒嘻笑的问道:“姐,啥事?”
阿蕾伸手摸着阿松的头发,柔声问道:“我们阿松也是大孩子了,以后想做什么事呢?”
阿松被问的一愣,眼神闪了闪,最后坚定炯炯有神的说道:“姐,我想当大将军。”
阿蕾听了甚是苦涩,可看到阿松满眼期盼的眼神,容光焕发的面容,一句话生生的噎在了喉咙里。
“姐,我知道你不愿意让我去,可是姐夫已经跟你说了?姐,我不是读书的料,可却也不想平平凡凡的过这一声,不求大富大贵,却求此生无悔。”阿松对阿蕾说道,眼里满是期盼。
阿蕾一时无言,阿松的一句话已经在表明不过了,说再多也是无用功,阿蕾冰冷的说道:“你可想过若是有一个万一,你出了事,要我怎么办?我们二房就你这一只,你若是不在了,咱爹娘就是绝子,你可知道村里人会怎么说?他们会指着埋在地下的爹娘,说她们是缺德之人,你忍心让她们死了都不安心么?”
阿蕾一翻话让阿松唇色苍白而颤抖,在古代绝户的人家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骂,若不是缺德之人,老天爷怎会让他家绝户。
阿蕾看阿松眼神松动,站起来说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是不同意你去的。”说完阿蕾红着眼睛就出去了。
没走几步眼泪就掉了下来,她看到阿松之前眼里慢慢的希望,那许是他的梦想,他也许一直想出去翱翔,可作为亲人的阿蕾却不得不想折断他的翅膀,一个伤痕累累当上大将军的弟弟和一个平平安安长大的弟弟,她自然想要后者,却也于心不忍自家弟弟断了梦想,这样可能会是他一辈子的遗憾。
阿蕾依旧给阿松做起衣服来,而这次做的比以往都更加认真,针脚更是细密,她这次终于体会到了那句诗词,‘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的含义了。
而阿松这两天也是魂不守舍,心事重重,赵明轩叹口气,若是自家媳妇没怀身孕,他许是会替说两句好话,可自家媳妇挺着那么大的肚子,他能让阿松征求阿蕾的意见已是不易了,训练起来却也更加严厉。
阿蕾躲在一边看着阿言和阿松练武,阿松依旧认真练习,只是眼里时而闪过失落,时而闪着向往,阿蕾沉重的叹口气,她早知道阿松于文并无天赋,许是爹娘的早逝也让他看清了人情冷暖,他不愿平凡于此,若真的把他拴在这个小村庄他会幸福么?
几日后京中来信,边境战事已是升温,莫宇这次要上阵杀敌,途中会派人过来接阿言汇合,也就是这几天便会到了,阿蕾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