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轩看着自家媳妇这几天明显瘦了一圈,也是无奈,夜深人静,二人窝在被窝里时,赵明轩顺势搂着阿蕾说道:“可还是想着阿松的事?”
阿蕾抬起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枕在赵明轩的胳膊上,点点头,随后叹口气:“不想他去,却又怕他这辈子一想此事就会难受。”
赵明轩叹口气,“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有些事不是我们能管的了的。”
阿蕾噘嘴的嗔道:“你说的轻巧,若是你儿子要去当兵你愿意?”
赵明轩一乐,“那倒是不用怀疑是不是我亲儿子了。”
阿蕾立刻锤了他一拳,随后闷闷道:“不是别人,光是说你,看看你身上留下多少伤疤,你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其中有几道都是险些要命的,在说说别人,你看陈长清,那脸上的疤怎么留下来的,不是命大,半个脑袋就搬家了,这还是常年杀敌留下的经验,不然人都不知在哪了。”
赵明轩轻轻的拍着阿蕾的后背,“若是上阵杀敌受伤自然少不了的,男子汉大丈夫,这点伤算什么,阿松和阿言去了军营和我们可是不同,自然比我们那会儿好的多,再说两人刚入军营就打先锋冲上去?这自然不会,依着他俩现在的本是,只要不骄傲自大,自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阿蕾把脸贴近赵明轩的胸口,暖洋洋的,心却闷闷的,“阿言自然有人保护小心着,可阿松,说句不好听的,若二人有什么危险,牺牲的那个自然是阿松。”说到底,阿蕾最怕的就是阿松会成了阿言的挡箭牌。
赵明轩顺着阿蕾柔滑的长发,“富贵险中求。”
阿蕾一时说不出话来了,皱着眉,“你是赞同他去的?”
赵明轩轻吐一口气,“到也不是,只是阿松心意在此,所以……”一时赵明轩也说不出来了,他经历过自然知道战场如杀场,没有一丝情面可讲,上阵杀敌听着威风,可那如修罗场一般的屠杀,掉以轻心就会没命,叹口气,如自家媳妇儿所言,自家儿子若是要上阵杀敌,他可愿意?
小两口一时无言,正如那句话,孩子大了翅膀硬了,不是她们能管的动的,离着日子一天天的接近,阿蕾就越能感到阿松的情绪波折,他心里的煎熬一点也不比阿蕾轻松,长姐如母,阿蕾当初的话分毫不差的击进了他的心里。
来接阿言的两位士兵到的时候已是天黑,赵明轩安排他们住进了阿蕾的娘家房子,阿蕾给阿言包好衣服,赵明轩特意拿了五百两银票给他留着不时之需,却也叮嘱他万事谨慎,不要挥霍。
阿松站在一边傻笑着,故作高兴,眼里的难受隐忍终究让阿蕾心疼,夜半时分,所有人都已回屋睡的时候,阿蕾去了阿松的屋里,看着他对着烛灯发呆,阿蕾不禁难受,“怎么不睡。”
阿松下了一跳,看到是阿姐进来,还强自精神的说道:“姐怎么不睡?可是担心我会偷溜着跟了去,放心,弟弟不会那般做的。”
阿蕾坐在阿松身边,目光柔和的问道:“真的不去了?”
阿松点头,“姐,放心吧,我不去。”强自欢颜的样子让阿蕾着实心疼。
阿蕾握起阿松的手,因这几年练棍法,手已经起了茧子,阿蕾摸着茧子,“去了以后常给姐写信,不管什么事都要说,不可只报喜不报忧。凡是留个心眼,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可防人之心不可无,一定要机警,若是打起仗也不许太拼,打不过就跑,若是坚持不了了就回来,姐不差你一口饭,便是养你一辈子,姐也乐意。”
“姐。”阿松声音颤抖的叫道,眼睛红彤彤的。
阿蕾低头一笑,强忍着泪水,“记住,你还有姐姐和妹妹等着,不可以出事,一定要好好的。”随后阿蕾拿了一千两银票,“出门在外也别苦了自己,这钱你拿着,咱不用省着钱吃那些苦,却也不可以大手大脚的,知道么?”
“姐,钱你收着,阿松不要,姐放心,阿松不会丢了性命,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待我当上大将军就接姐姐去京城,到时候我来养姐姐。”
阿蕾一笑,眼泪一下子滑了下来,抱住也一样留下泪的阿松,心里万分不舍,“一定要活着,钱拿着,这样姐姐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