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倪丽红又长长地叹息了一声,陷入了沉思。【26nbsp;】
“再说,这也不是人人都能背得成的。”尤兴宝继续给她上课一样地说,“没有后台和靠山,便宜给他地块,帮他弄批文,他能背成吗?我告诉你,他也是化了很大代价的。”
“啧,怎么都这样啊!”倪丽红不理解地咂着嘴说,“现在这个社会,也太**了吧?”
尽管她现在与尤兴宝越来越亲密融洽了,可他的有些说法,尤其是钱财与品行关系的话,她还是不能苟同。
她常常拿他与李锦轩进行比较,却总是不能认可他的那些观念,甚至还有些迷茫。为什么这样两个品行绝然不同,一武一文之人,一个竟如此富有,一个却这样贫穷?
“你有空了,偷偷去学一下驾驶。”尤兴宝见她发呆,才把刚才那个关子告诉她,“我让你去管这个工地的总账,也是为了给你买一辆车制造理由,你明白吗?当然,这事还是不能让总部的人知道。在公司里,你也只能说是你自己买的,懂吗?”
“啊?你要给我买车?”倪丽红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惊喜地说,“那真是太好了。保密的事情,我知道。保密工作做得好坏,直接关系着我们的名声和前途,能掉以轻心吗?”
“你知道就好。”尤兴宝说,“有了车,就方便了。我们碰头,我就可以不来接你了。否则,你经常坐我的车,要是被人看见,就会引起怀疑。如果传到她那里,那就不太平了。”
“所以,你要加快步伐。”倪丽红现在几乎是三句不离这个话题,“我们转到地上来,正式结婚,也就不要这么偷偷摸摸,提心吊胆了。”
尤兴宝开着车子从高速公路上下来,就来到了这个工地。
他拐弯开进去说:“这里,我是第二次来。秦老板催死了,说工地上连民工吃饭的钱也没有了。按照合同规定,工程垫到结构封顶,开发商就得支付所垫工程量百分之五十的工程款。”
倪丽红看着工地说:“还没有起来啊?哪里做到结构封顶了?几层的房子?”
“都是三层,很快的。”尤兴宝说,“不过,那个分包的秦老板,也太没有实力了,刚做到正负零,就吵着问我要钱了。”
倪丽红问:“他问你要钱?”
“我怎么会给他钱呢?”尤兴宝狡猾地说,“我来看一下他到底做到什么程度了?再去找那个孙老板要钱。”
倪丽红不解地说问:“那要是孙老板没有钱呢?”
尤兴宝精明地说:“孙老板没钱,我也不管,让他停工,就停工好了。反正损失的,又不是我。”
说着,车子就开进了建在路边的那个用彩钢板搭的项目部。西装革履的尤兴宝带了她走上二楼,走进一个办公室。
里面一个脸色焦黑五十多岁的老板连忙站起来,象看到救命恩人一样叫起来:“尤总,你终于来了。真是盼真生,盼月亮啊。”
“怎么啦?”尤兴宝不以为然地说,“这么急啊?”
“你看看,最快的两幢房子都快做好一层了。”他说着走到窗口,指着前面的工地说,“还有六幢也做到正负零了,再过一个多月,也要封顶,开发商应该给钱了。”
秦老板转身诉苦说:“尤总,我们从进场到现在,一分钱也也没有看到过。真是急死我了,民工们没有生活费,要停工闹事;材料商结不到材料款,不肯再给我送材料,这工程还怎么做下去啊?”
“这六幢房子的报表呢?总共多少造价?”尤兴宝气度不凡地说,“直到现在,开发商一分钱工程款也没给过我。订合同时,我还给了他五十万保证金呢。”
“谁不知道你尤总有实力?”秦老板说,“我已经垫进去一千多万了,你哪怕先付给我五百万也行。”
尤兴宝说:“走,我们到工地上去看一看。”
秦老板就喊了一个施工员,给他们一人拿了一个安全帽戴了,带他们往工地走去。
倪丽红戴了安全帽,象个女工程师,跟在他们后边,好奇地看着,一声不吭。建筑工地对她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平时,她经常看到路边耸立着一个个工地,可近距离接触,甚至深入其中,还是第一次。
正在走出去的时候,孙洪兴派在工地上的那个业主代表见了尤兴宝,连忙叫住他:“哎唷,尤总,你今天来啦?难得见到你的嘛。来来,我跟你说几句话。关于质量,进度,还有资金问题,都很要紧。”
尤兴宝对秦老板介绍说:“她是财会,以后就负责这个工地的总账,你领她去看一吧。”说着跟业主代表又返身上去了。
于是,只有倪丽红一个人跟着他们往工地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