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有些犹豫不定。
抛开个人身份等外部因素,单从双方的相貌来看,傅青梅容貌靓丽,身材出众,气质秀美,杨昆面相虽嫩,衣着打扮亦是不凡,配合短而精悍的发型,整个人显得活力十足,再看另一方,一个秃头矮胖,一个枯瘦黄牙,明显要失分不少。
徐胖子指着傅青梅叫道:“他们……他们血口喷人,我是……什么身份,至于……下作到……偷他们的钱?再说,他们……有多少钱,能让我……让我看得上眼?”
怕列车长听信了傅青梅的一面之辞,情急之下,他把“财不露白”的江湖禁忌也暂时抛到了脑后,掀开上层的衣物,露出下面藏着的几扎崭新的百元大钞,说:“咱们这次……是去南方……采购……钢坯夹具所需的……耐磨合金钢,光订金就带了……带了5万整,列车长同志,你……你来评评……评评理,我……我会看上他们……兜里那点……咝……小钱?”
“5万块钱,好多么?”杨昆哂笑一声,从钱包里抽出那张中行的信用卡,轻描淡写地扔在餐桌上,“这张卡里有25万,也不知道能不能让你看得上眼?”
包括傅青梅在内,所有人都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25万?
甭管是盗窃还是抢劫,这个数目都够得上枪毙的标准了。
徐胖子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的脸一下子变得全无血色,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在休息了这么一会并服用了yī'shēng随身携带的止痛药后,双腿间令人崩溃的痛楚渐渐减轻,这也使得他有更多的精力来思考并反驳,说话也不像刚才那么断断续续的了。
“25万?”他不屑地笑了一声,盯着杨昆的眼睛说:“也不知道从哪捡了张别人不要的银行卡出来充大头,欺负咱们没见过世面么?25万……你今年才多大,上哪偷25万出来,你家是开银行的?”
杨昆也不着恼,只是慢条斯理地说道:“我只是个小个体户,既不是什么国家干部,也没有拿收入出来显摆的习惯,至于这张卡里有没有钱,有多少钱……我可以提供出卡行的电话,对方应该能证实这张卡片的真实xìng,只是不知道在电话里能不能查询账户余额,如果有必要的话,我可以陪**同志亲自到银行查询。”
留意观察列车长和乘警的表情,见他们的眼神中多有怀疑,杨昆拿出本和笔,刷刷写了几行字,补充道:“这是我们易阳县农村信用社和城市信用社的电话,对方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证实我的收入水平,25万对于我来说,不过是两个星期的营业收入罢了……至于电话号mǎ的真实xìng,通过114就可以确认。”
听他们你来我往、唇枪舌剑,列车长和乘警就觉得一阵阵头大。
不可否认的是,胖子长得虽然猥琐了一点,穿着打扮却不丢份,而且箱子里公章、合同章、介绍信一应俱全,5万元现金也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要说他是上线开扒的小贼,还真有点令人难以接受。
再看杨昆和傅青梅,都是一付淡定从容的表现,彼此素昧平生,要说他们故意往胖子头上泼污水,于情于理也交待不过去。
还有最关键的一点,他们的钱包怎么会无缘无故地跑到胖子的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