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财与富贵,品德今玉绕。
浸色与裂纹,难阻玉祥昭。
送玉了心意,任谁兴也高。
杨征、石通看到这首诗,且不说是否合乎格律,就是能写出来也是由不得不佩服的,这个孩子实在是个材料,好苗子,如果好好的栽培,那还能了得吗?两人互相对视一眼,就决定了。
写完了诗,石贝洋洋得意,嬉皮笑脸的:“伯父,爹爹,我这下可以做个诗人了吧。”言外之意,是说他们不可以再管他了,他是个诗人,已经不需要读书用功了。这话石通和杨征明白,石珍和林氏也明白。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
石通问石珍:“儿啊,你觉得你弟弟和你,谁的才气更大,谁的学问更高啊?”石珍说:“从这首诗就知道,我不如弟弟。”石通点点头。又对杨征说:“杨兄啊,我这个人的病,你是知道的,可是我不想自己还没有将这孩子培养出来,就先去了。石贝,我就托付给你了,你就把他带进京城吧。他在你身边,可以学到更多,见更多的世面,杨兄啊,你可是不能拒绝我的。”
杨征缄默了,最后答应了:“好,我一定将他培养成人才。”
石贝在一旁听明白了,自己是要离开家了,要和杨征去京城了,自己的卖弄反而把自己给卖进去了,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老实一点的好。眼下又该怎么办呢?
石通叫石贝过来,石贝走到父亲面前,石通说:“儿啊,不是爹不舍得你,是爹没那个时间了,爹的病一年重似一年,还有几年可以教导你。你到了伯父家里,一定要改掉贪玩的脾性,要用功读书,书不能给你一切,但书能教你如何得到你想要的。将来不要忘了你的兄弟,和这个家。去吧,去京城吧。”
石贝说:“爹爹,孩儿从没有想过要这么早离开家乡,就这么走了不好吧,别人会说我不孝的。更会说爹爹教子无方的。”
石通知道,这小子又在耍心眼。“男子汉,志在四方,你立志做个诗人骚客,不游遍大好河山,怎么行。你啊,在京城好好读书,将来到各地去游历不是也很好吗?”
石贝当然不想做什么诗人,那有什么意思,但现在父亲当真了,这可怎么办,矢口否认?那不是自相矛盾吗?认了,又要离开家,石贝想要撒娇,似乎也不能了。
石通看石贝无言以对,说:“孩子,爹爹的病你清楚,痨症是不治之症,爹还有多少日子呢?爹没办法教导你了,你师傅会好好教你,将来你长大了你就会明白爹的苦心,爹是为了你好,是为了你啊。爹十年寒窗却不能为国家效力,你要成就我们石家的声名啊。”
听到了这里,石贝心里也不好受了,低着头不出声。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卖弄自己的聪明,也知道自己不应该疏于学业,只顾摸鱼捉虾。
石通又叫石贝拜杨征为师傅,石贝用大礼拜杨征为师。杨征抱起石贝,看这孩子还是懂礼数的,心里很是欣慰。石通为这个孩子铺好了路,终于放心了。
杨征还要去办公务,不便久留,让石贝明天午时到郡城东门等他。然后同随从们乘车离开了。石通一家送到了村口。
晚上,林氏为石贝准备了许多东西,足有几大包袱,看着这么多东西不知哪些带上,哪些留下,最后只有几包袱的衣服和干粮。林氏又把许多的吩咐不厌其烦的对石贝说了一遍又一遍,这才稍稍放心。
夜里。石珍、石贝睡不着,就推开窗子,看着满天星星,兄弟两个约定,将来兄弟两个见面时要有个信物,而这信物就是兄弟两个小时候带过的长寿锁。
等两个孩子都睡着以后,林氏轻轻的扶着石贝的额头,心里多少个舍不得也说不出口,一想到这孩子去了京城,可能以后再也不回来了,不仅潸然泪下。这里林氏爱子情深,门口的石通全部看在眼里,又怎么会不百感交集?但是家里的米粮有限,是养不起三个孩子的,而且这孩子又很有才华,应该让他有更好的机会。为了这些,他必须忍。
“时辰不早了,还是睡吧。”
第二天清早,石珍石贝还没有起来,林氏早早的做了饭,把石贝叫醒和石通吃完了饭,去了营城,林氏在门口痴痴的眺望。在城门口等待着。果然,午时时分,杨征的随从来接石贝,石通将来人仔细打量了好几番,才放心而去。石贝跟着这个人来到府衙,到了这里时才知道,杨征已经准备几天之后离开东郡,去其它郡巡视。
他已经没有时间去向父母和哥哥道别了。就在府衙住了下来。接下来,就和杨征一道离开东郡。看着家乡一点点的远去,石贝真的明白了,家是那么不可或缺,眼泪就在眼眶里转,石贝就问:“师傅,我还能回来吗?”
杨征安慰道:“这是当然的,这是你的家乡,哪有不回自己家乡的。将来不论富贵还是贫贱,这里都是你的家乡。叶落归根,除了这里你又能去哪里呢?不要哭了,男子汉怎么能为这些就哭了呢,男儿有泪不轻弹!”
石贝抹去泪水,“是,我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