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阿女并没有进去躲雨,一个人站在雨里直到全身湿透,直到倾注的雨水模糊眼眶中的湿和涩。
我和景琛不约而同地偏头看向对方,心里不自觉地涌起一股轻轻泛疼的酸涩感,我想景琛也是。
我们与练颜感同身受,那应该是练颜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心里暗暗装着段时的时候,可是段时眉眼深深,说温玖是他未过门的妻子。那淡淡的酸涩应该就是她腾出心里最向阳的一个地方准备迎接一个虔诚的信仰,最后发现这不过是上天和她开了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只是阿女当了真,真的当了真。好像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将段时看重,在他还未知分毫的时候,她已经悄悄的,悄悄的恋上他每一个细微的动作,每一个动情的眼神。
我不得不承认自己不懂****一事。一厢情愿是美好又残忍的词,潇洒的姑娘便是我爱你那也只是我的事情,与你何干。只是爱情中若只得一个人拼了命,那也算不得尽兴。
而我最怕一件事干得不尽兴。所以在我不知道景琛是否喜欢着我的时候,我觉不会告诉他我对他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凌空的画面突然像是海里波涛动荡的浪花,微微有些幅度地游荡,我们无法看得真切,只能抑制住内心猫爪子挠一般的痒,耐心地等着。
也只是须臾,画面便如初时的清晰平静。
那是阿女到剑门三个月之后,原来骨瘦如柴的她如今身上藏着许多小肉,脸上不施粉黛却若雪映朝霞。本就是天赐的容颜,经过好吃好睡的休养之后,模样更加清丽动人。
这是练颜行拜师礼的那天。
阿女端端地站在段时的面前,三千青丝被挽成一个简单的碧落髻,将一支素雅的梅花簪子戴在头上。眉如翠羽,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一身肌肤如白雪。她身穿一袭素锦长衫,外披水蓝色轻纱,微风吹过,轻纱飞舞,整个人散发出淡淡的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