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帮手呗,皇位不在他身上,寝食难安啊。上次我见着他,还不是这样,还美其名曰什么来着的,不过他估计也找不到什么人。”
慕红绫看着他,冷笑一声,道:“那也倒是了,有你在,哪有人敢造反啊?你没反便是不错了。”
“嗖——”李贤忽然将匕首扔向慕红绫,慕红绫一个侧身,匕首问问的扎在了慕红绫身后不远的木桩上。
“嗯~够利......”他起身,走到慕红绫身后,拔下匕首,“你难道就不觉得我皇兄不太适合当皇帝?”
“那你且适合?至少他够无情,悟明了所谓的王道。”
“可他杀了他的兄弟!”
“可护住了你!”慕红绫一句,就将李贤所有话给堵死了。
这个道理,至今也没人晓得是为了什么,李宏还留着李贤在这世上。是因为曾在一起,被同一个女人养大罢,还是别的什么。
李贤未语良久,慕红绫起身悄然离去。她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当年本以为李宏会一杀到底,以除后患,可还是留下了最富有计谋的李贤。
不杀便罢了,还封侯加爵,赐地万亩,赏银千两,一路让李贤坐到了今天这个位置。李贤也算是争气的,宫内估计有一半的人都是他的罢,江山易主之事,只要他想,没准还真能成了。
李宏兵行险招也不知唱的哪一出,这不是摆了一把刀子在颈上么,连带着所有忠心耿耿的朝臣担惊受怕的。
慕红绫出了营帐,发现慕樊辰真在账外候着她,待她一出来,便将毛皮披风盖在慕红绫的身上。
“姑姑,他什么反应。”
“也就那样吧......没想到我们出来那么久了,馨儿都要当娘了。”
说到这,慕樊辰长叹一声,道:“也是可惜了我的好妹妹,非要跟他。”
慕红绫哼哧了一声表示自己不太满意这说法,毕竟樊华还是她一手带大的,跟亲儿子似的呢。
“樊华虽然感情上比较淡漠了些,为人也比较冷血,但是对自己人还是好的,护短,往死里护。
馨儿跟了他,虽不能保证她开心,但是以后生活无忧定是可以的,那小兔崽子本事可大着呢,现在我管不着他,管不了他,你就看看他会蹦跶成什么样儿吧。”
按着樊华那性子,做事就是看心情的,也不知道能做出什么事来,鹤舞都跳了,还有什么事不敢做呢,仔细想想跟李贤还真是挺像的,只是李贤身负重担,还算是有担当的。
慕樊辰听她这么道来,心中的忧虑又不免多了两三分,看他在家中做的那些事。再加上自己娘亲之死似乎与他沾边,怎么想慕馨都不该同他在一起。
“你看,今日的星宿挨得好似挺近的,特别是那两颗,是不是?”
慕红绫抬头看天,这双星似乎一直挨着挺近,以前倒是没发现,只是最近越来越近了。
“走罢,我们去同你爹说事。”
账内,李贤躺在褥子上,看着帐顶,心中有些烦乱。一来是樊华的事情,真的不大好处置,之前他逃婚之时恨不得撕了他,现如今他有与慕馨有了孩子,是该放过还是继续困住自己也没个准。
二来又是为了朝廷之间的事情苦恼。看那李宏的样子,想反却下不来手,而且兵权还在这慕家的手中,可不反自己做着皇帝的累活还没点甜头。加上凌相总变着法的打压自己提升自己的党羽,最近真是步步维艰。
正想着这些烦心事,账外传来粗犷的歌声,那调子似曾听过。李贤疑惑的走出营帐,看见几个将士正围着篝火正烤着肉,边唱着歌,那调子他也想起来了......
“长剑破西风,长缨如游龙,枪走奔雷过,何处应长风......”
这曲这调......还是同李宏一起学的,那时候母妃圣眷正浓,唱得一嗓子的好曲子,自己那沉溺于戏台的父皇每日都来听曲子,听得他们耳熟能详。
可先帝不让他们唱,说是帝者,不应会此,应勤于诗书,学习孔孟之道,可他自己却爱听得不行。
“如果我皇帝,我就给你吃好的,穿好的,我有的,你都有!”
此话不是他道的,是李贤自己年幼时在梅花树下同他道的,他当时可是想当皇帝想疯了。
“当皇帝有什么好的, 又累,还不如我当呢,东西都给你,事情我来做。”这才是李宏同他道的话。
事实,李宏做到了,拿到了皇位,也不杀他,还给了他当初许诺的。
这便是他不杀他的缘由吗?
他得到了天下,分羹给了他钱财,可是他再也不似以前那般同他说笑了。他手上沾染着自己兄弟的鲜血,用计谋将他们的草包太子哥哥弄下台来。虽然,这事情,所有人都有份,可提着太子头颅来见他二人的,可是李宏的侍卫——相如。
何为王道,赢者便是道。
“长剑破西风,长缨如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