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流离的脸色焦虑起来,清创需要麻药才能彻底,感染需要消炎,可是刚才她已经检查了所有的医药箱,里面根本没有麻药,几小瓶消炎粉还是已经过期了的。
“那些都不算什么,我可以用银针取穴,可以达到和药物相同的效果——”
程流离双眼一亮,惊喜之色溢于言表,“真的么?”
“嗯,不过,最棘手的是洛少几次受伤,失血严重,目前最需要的就是输血支持,可是他的血型特殊,泰国虽说是全民免费医疗,可是只要输血就要住院,洛少这样的身份……”
殷药儿没有再说下来,夜斯洛即使身受重伤也要坚持出席那个酒会,就是不想让那些匍匐在暗地里的敌手了解他的伤情,如果大动干戈上医院,那么只怕就是在向全世界宣告了他的伤情。
程流离却是神色如常,“抽我的吧,我们血型一样……”
话没说完,夜斯洛低低咆哮了一句,“输什么血?用不着!殷药儿,你只要把我的伤口彻底清创干净,别的,不劳你费心!”
殷药儿没有做声,从随身的医药箱里拈出一包银针,出手迅如闪电,几秒之后,夜斯洛胸腹及手臂上已经插上了十多根银针。
“现在,感觉这里痛吗?”殷药儿用长长的镊子在他伤口处拨拉着,冷声问询。
“要清创就清创,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人的份儿上,早就对她爆粗口了。
殷药儿在他两侧耳旁的某处穴位又各来了一针,没过多久,就看到夜斯洛的眼皮开始沉重得打起架来。
“洛少,对不住了,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殷药儿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夜斯洛便身不由己地慢慢向后倒了下去。
他眼中似有怒意喷薄谷欠出,薄唇翕动,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程流离依稀从他的口型看得出来,他想说的是,“不许输血!”
如果能发出声音,这句话说出来一定能震得人耳膜发痛,只可惜,现在他却只能做出一个无力的口型,并且很快,他就陷入人事不省的状态!
程流离几乎是略带震惊地看向殷药儿,这种手法……只是借用几根银针,就能将一个盛年男子放倒,并且能令他无知无觉,又聋又哑……
如果她小时候的记忆没错,这世间应该只有一人能将银针使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地步!
就连精通医道的蔷薇夫人,貌似都无法做到这一点。
“你跟“鬼医”欧阳如枫是什么关系……”想也没想,这句话冲口而出。
正在此时,房门被敲响,阿封满头大汗地端着一盘子冰块进来,“殷姑娘,冰块来了。”
殷药儿抬起头,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神色却更是冷得骇人,“放在那,出去守好门,等会手术开始,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阿封瞅了眼夜斯洛,后者摊手摊脚地倒在床上,俊脸平静,看上去像是睡熟了,胸腹及手臂扎满银针,应该已经是麻醉好了。
阿封神色间只是些微的犹豫,殷药儿已经冷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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